“阴山,十万将士,以及白家的数名男人。”

    刘尧一字一句,说得极为缓慢,甚至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俞剑凌缓缓坐下,他擦了擦额头,猛然惊觉,自己早已一身冷汗。

    他喃喃:“百姓失踪,调虎离山,分而划之,逐个击破……现在大将军已然离开庐泉城,接下来便是逐个击破。”

    刘尧点头:“若是百姓的失踪,的确与他们有关,那他们很可能故技重施,用百姓来逼我们就范。”

    俞剑凌擦了擦额头:

    “大将军身手再好,也有软肋,麾下的一兵一卒,东陵的一民一庶,还有这片土地的一草一木,都是她显而易见的弱点。”

    “对方怕是早已想好,如何克制大将军,所以才会有百姓失踪,他们才会敢用这么少的人,来对我们下手。”

    刘尧的神色,依旧平静。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自信。

    “不,还是有些不一样,当初白府一家男丁与将士们共赴国难,仓促应敌,最后中计殉国。”

    “从出征那一刻起,他们都处于被动,而我们与他们不同,此次分开,乃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

    “就算对手已经达到分而划之的目的,然后想对我们逐个击破,那又如何?这些都是大将军早就预料到的。”

    阴山之事,道听途说,或者经书信等传述,都不比亲历真实震撼。

    他随军北上,没有打倒过一个敌人,始终如同旁观者,见证事情的发展过程。

    可正因为旁观,他才看得更清楚。

    阴山之事,敌人准备了数年,甚至更久的时间,与东陵的叛徒里应外合,才赢了这样一仗。

    这一次,对手不是十数万大军,而他们也不是当初仓促应战的白家军。

    情况不一样,结局必然也会不一样。

    这是他对白明微的信任。

    俞剑凌应声:“当初白府众多优秀的男丁,以及我东陵十万大军,尚且葬身阴山,这一次,我们怕是……”

    “毕竟对手手中有百姓,这就等于有了我们不能动的挡箭牌,这事怕是大将军还不知道,要是他们拿百姓来威胁她,我担心大将军出事。”

    刘尧掷地有声:“世子,本王相信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