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迎来一日晴天。

    冰雪融化时,天气愈发严寒。

    白璟为了大局着想,还是命人去叫崔志晖过来一起用饭,岂料崔志晖在校练场发生了那样的事后,依旧没有丝毫尴尬,一口应下。

    白璟把此事说与崔氏听,崔氏早早便下厨忙活,任氏知道了此事,也进厨房一起帮忙。

    因为俞皎忙着练兵,且白琇莹又日以继日地训练,平日俞皎与白琇莹都会在任氏那里用饭,小传义则和刘尧同吃同住。

    一来给白璟和崔氏留足空间,二来也能陪着任氏,三姐妹互相作伴。

    既然任氏来帮忙,自然所有人都得聚在白璟那里。

    晚饭开始之前,崔志晖单独找到了崔氏。

    因着曾经的记忆,崔氏十分惧怕崔志晖,只是听那声音,便吓得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看崔志晖一眼。

    见妹妹如此瑟缩,崔志晖脸上不不屑更甚:“这么多年,你还真是没有半点变化,胆小、柔弱、逆来顺受。”

    崔氏低下头,问:“二哥找素冰何事?”

    崔志晖忽然凑近,吓得崔氏连连后退。

    可崔志晖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在她恐惧到极致时,一把钳住了她的胳膊,问:“我听闻白明微颇有姿色,白家军的男人,可都被白明微迷惑去了心神?否则也不会心甘情愿听一个女人使唤!”

    这话委实难听,却把白明微说成那种人。

    崔氏原本恐惧到双腿发软,连站立都得借着崔志晖钳住她胳膊的大手。

    可一听这话,崔氏登时怒从心起,那怒火很快便盖过恐惧。

    她抬眸,第一次直视自己的兄长。

    霎时间,她便望进那一双冰冷的眼睛,暮色仿佛涌入那似深渊一般的眸底,像是要连她的魂魄也一起吞噬了。

    但她还是忍着惧意,甩开兄长的钳制,声音愠怒:“二哥,你怎可如此侮辱大姑娘?!”

    “枉你为铁血男儿,却用这种字眼形容一名女子,我崔家的教诲,从未有过不尊重人这一条,若是你再如此对待我的家人,别怪我不念及兄妹之情!”

    “家人?”崔志晖复又钳住她的手臂,“我才是你一母同胞的至亲!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是你的家人,我这个血亲却成了外人。”

    崔氏恐惧到了极点,一颗心好像被狠狠攥住,由不得她思考,那种骇得心房紧收的恐惧,笼罩着全身上下,就连双腿,也是虚浮无力的。

    从小到大,被恐吓的无数次,她连眼泪都得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