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霖是一个很矛盾的女人,有的人她毫不在乎,有的人她却又非常在乎。

    对于不在乎的人,安心霖可以直接将五千北狄人做成军粮,毕竟这些人在她眼里和动物没什么区别。

    对于在乎的人,安心霖无法接受失去对方,施茗的那一声下贱和转身离去的背影,已经深深的刻入她的骨髓之中。

    她不能失去施茗!她绝对不能失去施茗!!!

    那要怎么才能让施茗回到她的身边呢?回到她这个轻贱的女人身边……

    让施茗变得比自己更下贱不就行了?

    在看到了施茗绘制的燕国地图之后,这种想法就不可抑制的出现在了安心霖的脑海之中,然后疯狂膨胀。

    但这件事不能她来做,得有另一个人来做才行。

    那除了狗皇帝,应该说除了亲爱的陛下难道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对于李长歌,安心霖的思绪就更复杂了,爱意和恨意同时在内心交杂,然而裹住这一切爱与恨的是——更加深沉的恐惧。

    即便是对方只是个小小的七阶武者,但此时安心霖对于李长歌的恐惧也已经抵达了巅峰。

    没有人不会恐惧这样一个君王,一个你猜不中心思,他却能将你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君王没有臣子会不恐惧。

    虽然眼下大乾依然处于有些割裂的状态,但在安心霖眼里,在李长歌这样的手腕下,镇服那些小小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这样的李长歌能办到吗?

    当然了,甚至对于李长歌来说,让施茗彻底堕落下去不过是早在计划之中的事情吧?

    当放下了一切再回过神来看的时候,安心霖的脑子变得无比清晰。

    或许无论是她还是施茗,所有人的行为从来都没有脱离过他的掌控,大家都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被这位伏夷帝君操纵着。

    哪怕是今天自己的跪地,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吧。

    但是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的,只要能够达成自己的所愿,尊严和荣誉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都可以弃之不顾。

    这个天下都要在陛下的面前颤抖着跪拜,她安心霖不过是因为太过于优秀所以跪的早了一点罢了,有什么好丢脸的?别人想跪都没这门路罢了。

    输了不是自己的错,只是这位伏夷帝君太可怕了,将一切的缘由推出之后,安心霖感到了无比的心安。

    这有些类似于信仰的由来,将精神寄托给未知的存在,人就能获得某种意义上无与伦比的幸福。

    对,此刻,安心霖已然视李长歌如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