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外面不断有军士见礼的声音传进来。

    韩延徽顿时大为感动,他这人最吃这套,哪个上位者真的尊敬他,他便恨不得为其效忠致死,加之这次的目的还是灭了李存勖,更是激越不已,拍着胸脯担保:“韩某无能,但唯有一张嘴,必在军使决战前夕,将此事谈妥。若不成,韩某就向东而死!”

    若说要对李存勖发动决战,他是既有些忧心萧砚打不赢李存勖,又有些急迫的想看见李存勖兵败的场面,到最后,后者率先压过了前者,便当即献策出声。

    “听王后说,韩先生前几日出使过李存勖。”

    “对。”

    营房门口的光亮暗了一暗,一道英挺的年轻人大步而进。

    萧砚似是胸有成足,并不打算多加解释这件事,而是摸着下颌道:“韩先生是从幽州过来的,你认为,该何时对其发动决战合适?”

    故他马上从正襟危坐的样子一下站了起来。

    他稍有些忐忑,在一处空营房里等了许久。

    “萧军使,韩某……”

    他实则是一个很有骨气的人,并不怎么惧死。

    “军使、军使……”

    说到最后,韩延徽忽地叉手一揖:“韩某不才,愿替萧军使西去幽州,代军使说服一些燕地豪族,令其在必要时机对李存勖反水,以助军使一臂之力!”

    述里朵勒转坐骑,扬起马鞭。

    但偏偏,他就需要这种人。

    甚而看这局面,就可以窥见两人的合作关系很密切,起码要比纸面上的联军更显得有说服力。

    但马上,萧砚就忽地一笑,一把托起了他,“有韩先生相助,何愁大战不胜?萧某只是担心,韩先生才舟车劳顿至此,安能再长途跋涉……”

    说罢,他就小心问道:“萧军使,欲想断其后路?”

    “韩某未曾见到过,但听闻当时李存勖进犯,涿易几无多少守军……”

    “王后说过,韩先生是大才,无须多礼。”

    对他而言,气节远远高于性命,可杀不可辱。

    但他的话锋马上一转:“不过他借着兵锋迫使许多燕地豪族依附于他,短时间内应可以凑起上万的兵马,且其辎重供需很足,除了有这些豪族供给外,还有涿易二州托底。攻打幽州所用的器械,就是从涿易调来的……”

    萧砚默默听过,沉吟的敲着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