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冥夜绝望地闭了闭眼,那些零星的碎片记忆,足以证明药圣说的话是真的,他真的和桑酒有了夫妻之实。

    想到记忆里自己近乎是强行摁着桑酒合修,冥夜白着脸,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药圣叹了口气,语气沧桑:“桑酒那孩子确实是个好孩子,你此番坠入弱水,是桑酒那姑娘跳入弱水将你救了起来,为了救你,她的蚌壳都被弱水腐蚀了。”

    冥夜听到药圣这番话,近乎凄厉的笑出声:“是吗?所以,神域是要我娶了桑酒,给水族一个交代,对吗?”

    药圣沉默了,神域确实是这个意思,毕竟水族虽说势小,可也是一股势力,若逼急了,水族投靠魔神,对神域来说也是损失。

    更何况,这事本就是冥夜理亏,哪怕为了神域的名声,冥夜都得娶了桑酒。

    可药圣想到如今还未醒过来的天欢,又觉得这事儿确实不好办,毕竟冥夜这副模样,一看就是对天欢用情至深。

    “冥夜小子,你如今是神域上神,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神族颜面。”药圣点到为止,期盼冥夜能以大局为重,哪怕先娶了桑酒,等过了风声再和离也好啊!

    可冥夜压根听不进去药圣的话,他满脑子都是天欢那句——只能和心爱之人成亲。

    经历生死后的冥夜,已经看清楚了自己对天欢的感情,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妻子不是天欢。

    冥夜脸色冷漠地对药圣道:“水族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唯独娶桑酒一事,不行!”

    药圣见冥夜执意如此,摇了摇头道:“水族如今执意要你给桑酒一个名分,若你不肯,他们或许会转投魔族。”

    冥夜仍旧无动于衷:“他们若是转投魔族,我可带兵杀入墨河。”

    药圣看着执拗的冥夜,叹了口气,不再劝下去,只是意有所指地道:“如今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你要怎么和天欢解释?”

    冥夜闻言,攥紧了拳头,片刻后,他眼神释然地道:“没什么好解释的,是我做错了事儿,哪怕她介怀,我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另一头,桑酒坐在梳妆镜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着头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桑酒勾了勾唇在心中道:“多谢你帮我,只是我希望从今天起,你我再无干系。”

    镜子扭曲了一瞬,浮现出带着面具的魔神,他轻笑一声道:“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怎么?利用了我,就想要摆脱我?只可惜,让你失望了,冥夜可不想娶你。”

    桑酒闻言,恶狠狠地将梳子扔在镜子上,崩溃地吼道:“你撒谎!他怎么可能不愿意娶我?他都已经和我合修了!”

    魔神大笑出声,玩味地看着气急败坏地桑酒道:“因为冥夜心有所属啊,你不是一早就知道吗?”

    魔神的话让桑酒的脸色越发难看,她垂着头沉思了片刻后,看向镜子,近乎哀求地道:“帮帮我,求您,我真的不能没有冥夜。”

    魔神看着桑酒,忍不住轻笑出声,他实在是觉得好玩,作为此世间最强战力,他能感觉到桑酒与能杀死他的无垢灵体有关系。

    只是他还没琢磨出来到底有什么关系。

    说实话,刚开始看到桑酒时的魔神是激动的,他活了太久太久,早已经对这个世界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