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带着大夫进门时,卫小娘便知道完了,果不其然,大夫把完脉后一脸郑重对刘妈妈道:“这位娘子孕期补的太过,导致胎儿有些偏大,只怕生产时会难产啊。”

    刘妈妈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到前段时间王大娘子送过来的补品,刘妈妈望着卫小娘的眼神仿佛能杀死人。

    刘妈妈可不是什么蠢笨的货色,可以说她是盛府中看得最明白的人,她知晓老太太留着林噙霜是不想王大娘子一家独大,她也知晓盛纮这个人凉薄寡恩,未必对林噙霜有多少真情……

    故此刘妈妈只是略一思索便琢磨透了是谁要卫小娘的命,刘妈妈轻哼一声,看着面色惨白的卫小娘道:“大夫可有法子?”

    “好在这小娘力生产还有些时日,从现在起少食多动,兴许生产时还能顺利些。”那大夫摸了摸胡子道。

    刘妈妈点了点头,看着暮苍斋一众下人沉声问:“都听清楚了吗?从今儿起务必看着你们小娘多走动,那些大鱼大肉也都撤下去。”

    暮苍斋的下人忙点头应是,刘妈妈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卫小娘问:“小娘可听清楚了?”

    卫小娘绝望地点了点头,刘妈妈嫌恶地看了眼卫小娘,转身回了葳蕤轩。

    林栖阁内,林小娘捧着茶盏一脸阴沉:“好一个老太太,真真是菩萨面孔黑心肠。”

    “小娘既知晓了老太太的算计,想来葳蕤轩也察觉到了。”周雪娘含笑分析。

    林小娘点了点头:“想来卫小娘和老太太是打算把这事推到我身上,好在你机谨,察觉到了她们的谋算,将那管家权还了回去,否则那卫小娘若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周雪娘闻言只是笑了笑,并不邀功,林小娘越想越庆幸,大方的给了周雪娘一笔赏银。

    寿安堂内,盛老太太端跪在佛像前,手中的佛珠飞快地转动着:“没想到林噙霜竟舍得交出管家权,倒是让我这一局满盘皆输。”

    “老太太,大娘子身边的刘妈妈请了大夫看着卫小娘的胎,只怕是知晓了什么。”房妈妈有些踌躇地道。

    盛老太太睁开了眼,语气温和:“便是知道了又如何?若我撒手不管,只怕林噙霜能一辈子压在她王若弗头上,刘妈妈是个聪明的,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的。”

    果然不出盛老太太所料,刘妈妈哪怕猜到了事情的始末,也没敢告诉王大娘子,只推说卫小娘这胎怀的不大稳妥,想来林小娘是怕卫小娘这胎生不下来,才把管家权拱手相让。

    王大娘子知晓后,对着林栖阁就是一通骂,她脑子不聪明,人却算不上恶毒,知道卫小娘这胎不稳妥,也歇了同林小娘争斗的心思,吩咐刘妈妈去请了扬州城最出名的稳婆。

    盛府一时间风平浪静,就连盛纮都有些不习惯,好几回都觉得自己走错了家门。

    一晃眼就到了卫小娘生产的时候,由于计划被打断,老太太虽还是按照原剧情一般出府礼佛了,王大娘子却留在府内。

    毕竟这段时间卫小娘的胎都是王大娘子照看,她也怕临门一脚出了什么意外。

    妇人生产,小孩子自然都得避讳着,故此林小娘并没有带上盛墨兰去暮苍斋。

    盛墨兰便将保命丸给了周雪娘,暗中叮嘱周雪娘定要保住卫小娘的性命,自己窝在林栖阁窥屏。

    果然不出盛墨兰所料,哪怕稳婆和大夫都是最好的,卫小娘也被逼着坚持运动了许久,这一胎还是难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