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枫点了点头,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他语气带着哀求:“墨兰,你答应我,若她出了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盛墨兰点了点头,看着盛长枫发白的唇,扯起一抹笑道:“哥哥,我今夜就得出发,你有没有想要带给嫂子的东西?若是有,快些回去准备吧。”

    盛长枫闻言,连忙点头,嘴里嘟囔着要给张桂芳准备的东西,步履匆匆地往宫外走。

    盛墨兰看着盛长枫略有些踉跄的背影,深叹一口气后便去准备带往边境的药材。

    夜里,盛墨兰一行人骑着马刚出城便看见在城门外等候的齐衡和苏钰。

    盛墨兰抽了抽嘴角,这两个文人凑什么热闹?

    大宋对于文人的培养,那真的就是文弱书生的养法,这两人就属于骑马久了都能磨出血的娇弱书生,而汴京到边境的距离,足够他们磨掉一层血肉。

    若是论起内政,权谋,盛墨兰很是佩服他们,毕竟他们俩在朝堂上确确实实帮她躲过了不少阴谋诡计。

    可若是论体力,盛墨兰觉得她能一打二。

    于是乎盛墨兰沉着脸让人把他俩带回去,苏钰和齐衡不是很乐意,言辞恳切地表示他们也想去边境尽微薄之力,盛墨兰没听,让人直接把人拖回了城。

    看着苏钰和齐衡脸上的失落,盛墨兰轻笑一声道:“好了,快回去吧,如今军营起了瘟疫,只怕朝堂上有人要心生退意了,官家比边境更需要你们。”

    盛墨兰此话一出,两个男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脸郑重地表示会守好汴京,替女帝稳住朝堂。

    盛墨兰笑了笑,策马前行,齐衡和苏钰看着盛墨兰走远后对视一眼,二人眼里满是对彼此的挑衅。

    女帝坐在宫殿内,散了头发枕在梁内侍膝上,满脸疲惫地道:“怀吉,盛小四去边境了,边境爆发了瘟疫,我当时差一点就驳回了她的请求,我当时满脑子都是不能让她涉险。”

    梁内侍眉眼柔和的替女帝按头,语气温柔:“官家这是人之常情,您待盛大人如知己,自然不愿意让她遇到危险。”

    女帝闻言睁开眼,眼里满是恐慌,她拉着梁内侍的衣襟,声音有些发闷:“怀吉,我怕,我真怕她出事,我长到现在只有她一个好友。”

    梁内侍轻柔地拍打着女帝的背脊:“不怕,盛大人吉人天相,不会有事。”

    女帝在梁内侍的安抚下情绪逐渐稳定,想起今日朝堂上那些大臣挤眉弄眼的神色,她眼神逐渐阴狠,大宋的将士如今生死未卜,他们却开始盘算起阴谋诡计,等着看吧,这一回她必定让他们知晓,什么叫做帝王之怒。

    翌日早朝,果然有大臣以将士染病为由主张于大辽议和以待来日,苏钰和齐衡立马跳出来反驳,两方引经据典地对骂,女帝阴沉着脸听着。

    直到一吴姓御史说“盛相一力主战,丝毫不顾忌大辽还有西夏余孽,三岁小儿都知穷寇莫追,盛相过于急切,方导致西夏余孽联合大辽给大宋军队投毒。”

    女帝忍无可忍,直接将手里的手持扔了出去,“啪”的一声脆响,吓得殿内的大臣齐齐跪倒在地。

    “吴御史这张嘴还真真是颠倒黑白,朕也主战,是否吴御史也觉得此番我军染上瘟疫是朕的错?”女帝阴恻恻地问,语气满是怒气。

    吴御史听了这话,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磕头道:“臣不敢,是臣口无遮拦,攀扯盛大人,臣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