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清沉默了下,才轻叹道:“你受到惊吓,这些时日要注重休息。”

    “嗯。”

    裴元清又说了些叮嘱的话,末了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道:“郁娘子,你莫要怪殿下。”

    郁娘没说话,火火方才跳到榻上来,正摇着尾巴蹭她,她抱着火火,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着它后背的毛发。

    她有资格怪罪南廷玉吗?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她不怪罪他,只希望他也别深究那么多。

    明明她也“背叛”南廷玉了,算是扳回一局,但她心里还是觉得委屈。

    裴元清走后,她只得抱着火火,对着火火自言自语。

    “没有人将我当做人看待……只有重玄不会这样……”

    她忽然明白,心中委屈的缘由是什么了。

    萧重玄不会欺她,辱她,会尊重她,体谅她,将她当做人看待,而不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物件。

    只是可惜在这世间唯一对她好的人,也离开了。

    火火站起身,躬着背舔舐掉她眼中坠下的泪。

    “汪汪……汪汪……”

    它能感受得到她的情绪,但它只是一条小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以为舔掉眼泪,她就不会那么难受。

    郁娘被它滑稽的动作逗笑,伸手抱住它,想起来这还是南廷玉的床榻,如果让他看见火火在他的床榻上,估计会发怒,她抱着火火回到自己的房间。

    自怨自艾过后,还要继续往前走。

    她梳完发髻,坐在椅子上,看着铜镜中的面容,眼神从仓皇无助慢慢变作沉寂冷硬。

    一切还须得进行新的谋划。

    上次趁着南廷玉意识昏迷,爬上南廷玉的床,便是想借着南廷玉的手,对付祈明月,摆脱嫁给马夫的命运。

    目的虽达到,但南廷玉并不是在帮她,而是因为祈明月的逾矩行为,忤逆了他身为太子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