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夫人在听到铁骑兵时,心中便已有动容,此刻听到后面这句话,脸色瞬间大变,她抓住身旁惠娴皇后的手,不可置信的看向郁娘。

    “越……是尧越吗?”

    惠娴皇后敛起眸子盯向郁娘。

    郁娘茫然抬头,眼中还有着泪:“妾身不确定,只记得他说他原本的名字里有个越字……”

    “是他……那应当就是我的尧越了……”祈夫人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她这最小的孙子由她亲自抚养长大,疼爱不已,可最后却落得个战死沙场,长埋异乡的结局。

    这一直是她心中最大的痛。

    这次来伽蓝寺抄经诵佛,便也是有为小孙子祈福悼念之意。她心中一时情难自遏,捶了捶心口,万分悲痛喊着小孙子的名字:“尧越……我的尧越啊……”

    一旁的徐妙兰,看了一眼祈夫人,视线又落到郁娘身上,浮起一层深意。

    祈夫人小孙子一事,分明是她昨日才告诉郁娘的。

    这时,作证的五位铁骑兵过来了。

    郁娘竟在其中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崇大,乍一看崇大如常人一般,并无异常,仔细才能注意到他左边袖子空荡荡的。

    郁娘本还以为断了左臂的崇大,以后难留在军营,却没想到他升官了,看他身上的制式官服,还是个不小的官,心里忍不住为崇大开心。

    崇大也还记得郁娘,见到她,脸上露出笑。

    郁娘上前,将簪子举到几人跟前:“不知道各位大人对这种款式的簪子可还有印象?”

    几人张目而望,认真打量。

    “这种款式的簪子好像是在俊周邑买的?”

    “对,我记起来了,当时我们路过俊周邑,放了半天假,大伙都挺高兴的,去街上游逛时有不少士兵买了这种款式的簪子,说要送给家中妻子。”

    崇大道:“我还记得有个年轻士兵去世前,曾将这簪子送给郁姑娘,不知道这簪子如今是牵扯到什么事?”

    祈夫人心中本来对郁娘的话有所怀疑,此刻听到崇大这般说,意识到这事是真的,郁娘没诓她,她望向郁娘的目光顿时不一样。

    颤颤巍巍走向郁娘,惠娴皇后要搀扶她,却被她给推开。她看着那簪子,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尧越……尧越……这是尧越送给你的簪子……”

    郁娘红着眼睛,将簪子递给祈夫人,心中却道了声对不起。她方才说的那些话,前面是真的,后面却是假的,那位年轻的铁骑兵并没有将姓名告诉她。

    她在赌,所以说的话皆是模棱两可,赌成功了,那便能与祈夫人交好,赌不成功,也能澄清南廷婉的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