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阳光正好,北方的寒风,却凛冽而刺骨。

    黎曼昕仰头递着灯笼,眼睛因阳光的照射而微眯着,小脸被寒气冻出了一抹动人嫣红。

    时间久了,脖子发酸,头昏脑胀。

    有清冽的薄荷茶香从身旁飘过。

    她轻嗅了一下,薄荷的清爽感,让她大脑清醒不少。

    男人穿了儒雅得体的衬衣夹克,快而不乱的往院中等待的红旗车上赶。温厚深沉的眼眸中,不带半分情愫。

    “哎呀,小黎,快帮忙,这怪风,灯笼刮下去一个。”踩在梯子上挂灯笼的管家喊了一声。

    “哦,好。”黎曼昕软声回应,快步去追那吹到矮树丛的灯笼。

    走的急,她身子一个踉跄,手抓住灯笼,一把抓住旁边的一颗四季绿景观矮树,才避免跌倒。

    冬天手格外脆,那树干上又有个突出的枝桠。

    黎曼昕的手,不偏不倚扎到那枝桠上,手一抖,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殷红鲜血马上流了出来。

    宋时迩的目光似乎看了过来。

    黎曼昕极力压低口中的轻嘶,迅速侧身背对着他。

    黎茵第一时间冲过来,小脸煞白的黎曼昕颤着声安慰:

    “妈,没事,不疼。”

    身后车门“嘭”的一声关闭,红旗车子很快驶出了院门。

    黎曼昕看着那还在滴血的手,很疼,疼的她眉头紧锁着,本该呲牙咧嘴。

    只是,粉润漂亮的软唇,却悄无声息的紧抿了起来。

    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无声划出一道泪痕。

    他该是厌了自己这副自命清高的蠢样子了吧。

    明明赚着他家的钱,又别扭的拒着他的好,算个什么东西。

    可对于无依无靠的19岁姑娘黎曼昕来说,能做到这样隐忍直白的拒绝,已经非常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