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伺候过人的盛楚贻,看到这样的冷脸,心里建设已经开始摇摇欲晃。

    在倒了杯水,递过去的途中,被闭眼的骆子谦胳膊无心一甩,整杯水,全部洒在了盛楚贻的裙子上。

    三五成群闲聊欢聚的大厅,突然被一声尖锐的女子怒斥声终止。

    盛楚贻压抑一晚的火气,在那条裙子变成湿淋淋的丑态时,终于如火山喷发样,一发不可收拾。

    攻击骆子谦的目中无人,只是一个导火索。

    她红了的眼睛,在扫视一圈后,最终定格到了黎曼昕身上。

    和上次在熹园大宅一样,她成了一只斗鸡,叫嚣在现场,把黎茵是佣人,徐晋东是赌棍,两人预谋合力上演“卖女求荣”大戏,嘴巴一哆嗦,全部抖了出来……

    黎想正和黎曼昕、袁靓一起,开心聊着在京城游玩几天的新鲜事。

    猛的听见现场那尖锐刺耳的声音,他锐利的眼睛扫射,目光定格在了那个被人拉扯的女子身上。

    少年的锐气与锋芒,在看到姐姐黎曼昕气的浑身发抖的样子时,如山洪暴发般,再也控制不住。

    黎想几个箭步冲过去,对着那个被人拽着走的盛楚贻,连续扇了三巴掌:

    “你以为你地位高?你说话别人就得惯着受着?谁给你这么大脸?这么大威风?我绝不惯你这臭毛病。看你这副污蔑人的丑恶嘴脸,你敢再捏造一句?我扇不死你。”

    “时迩?”迟尉在宋时迩身旁,看着男人那张肃了的脸。

    看不出什么喜怒,甚至比平时更多了一些平静。

    但迟尉知道,这样的平静,会带着什么样的隐忍可怕。

    宋时迩手背上嶙峋突起的绵延青筋,已经替他说了话。

    人潮混乱中,宋时迩隔人看着盛景。

    盛景也在看他。

    两个人心里都明白,或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共同出现在同一场聚会里。

    而骆子谦和杜仲熹,在混乱进行的时候,都默默站在了宋时迩的身旁。

    盛景深深看了眼那景象,唇角带了抹说不出感觉的笑。

    他推开黎想,扯过来那个已经安静下来,又害怕的发抖的盛楚贻:

    “没把你教育好,不能只怪你,也是盛家的责任。你还有哥在,有难一起担,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