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自己是豺狼的记者,没想到他们连绵羊都不是!

      绵羊还有无知和无惧,在绝境下,还能用犄角尝试反抗。

      而记者比绵羊聪明多了,但他们学会的是如何苟活。

      在黑洞洞的枪口下,记者再也不敢抱怨,再也不敢耍着威风顶撞,因为他们知道,只需要一个人活着就能够满足对方,他们只想自己是活下来的人,死去的是同伴。

      “官长,我能不能问一下,是谁要见我们?”

      鬼使神差的勇气迫使一个记者询问押送的军官。

      并不是他真的鼓足了勇气,而是他想知道自己的价值是不是六个人价值最大的。

      于对方越有价值的人,越有机会活下来。

      “到地方你们就知道了!”

      晋绥军军官不愿意搭理他们,在五个晋绥军官兵眼里,七个记者不是人,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七个记者去过赵志国司令部的驻地,日军迫切地需要知道赵志国的司令部在哪儿。

      村子早已经笼罩在漆黑的夜里,几声犬吠,意味着村子里进了陌生人,但这儿不是第一军分区的防区,没有军民联防,这儿的百姓甚至已经忘记了外边还在打仗。

      安逸,安逸的村民,安逸的山村,甚至有一种战争已经与他们无关的事不关己!

      外边发生了什么,他们根本不关心,这是阎总该关心的事情。

      这个时代的人只是被裹挟着随波逐流,主见和决断从来跟他们没有关系。

      狗吠声停了,村子又陷入了安静、祥和。

      虽然有人被惊醒,但自己的院子里没有任何动静,他们又安安稳稳的睡去,一副事不关己的麻木和安逸。

      “你确定?”

      房间里传来了质疑的声音。

      院子里的记者听得真切,毕竟这个村子的夜晚太安静了,有一种人要临死前的安静。

      “十分确定,这七个记者刚从赵志国的司令部回来。”晋绥军军官信誓旦旦地保证。

      “好,你可以把人交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