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躲在一旁的王蟾走了出来,与进忠一道将魏夫人抬进了屋内。

    待得安置好她,进忠才牵着魏嬿婉的手在铜镜前坐下,心疼的抚着她的头发,“奴才弄疼你了吗?”

    为了不露破绽,进忠是真抓住了魏嬿婉的头发。

    虽没有用劲,可若弄掉了一个头发丝,却也是进忠的不是了。

    铜镜中,魏嬿婉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不这么做,怎么骗的过她?”

    进忠一笑,拿起台上的梳篦。

    青丝如瀑,如丝般顺滑,稍不留神便能从指尖中溜走。

    这感觉颇为新奇,进忠一时忘了神,便握着一缕头发放在鼻下轻嗅。

    身后悠悠醒转的魏夫人一睁眼便是这么一幕,若不是澜翠在她身后扶着,怕又是“嗷”的一声晕了过去。

    许是听见了她的动静,进忠眼角微微一瞟,忽然抚住了魏嬿婉的脸颊,俯身,在她耳边轻蹭,“瞧啊,岳母醒了。”

    岳母!

    魏夫人真的又要翻白眼了,不由望向了魏嬿婉,“女儿啊,这可是诛九族的事啊!”

    她悲痛道:“你怎么能做这等事呢!岂不是将我们的命都舍了去。”

    女儿好不容易成了妃嫔,前途一片明亮,怎么能和一个太监有了私情呢!

    还是皇上面前的!

    那岂不是每天都在走生死线上吗?

    “额娘。”魏嬿婉转头,眼角一滴泪珠滑下,“我本是不愿的,不是额娘劝我同意的吗?”

    魏夫人噎住,却见进忠那苍白修长的手细细的抚摸着女儿的脸颊,淡漠道:“是啊,岳母同意的,又有什么好说的呢?若真计较起来,岳母这教唆的罪名怕是要凌迟吧?”

    凌迟!

    魏夫人浑身发抖,却又说不出辩驳的话来。

    毕竟她来的时候,魏嬿婉的确宁死不从,可她怎么就多嘴说了一句话呢?

    “岳母好用,奴才不会亏待了你。”进忠在魏嬿婉额头的淤青上印下一吻,才一摆手。

    春婵与王蟾捧来了一堆珠宝和银两,堆在了魏夫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