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看不起这金簪,而是进忠此人眼光极高,总是寻来各种各样的珍贵珠宝奉上,和那些比较,这金簪便显得有些朴素,压根不值得进忠特意出宫呐。

    进忠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挪开了目光。

    瞧着他的表情,魏嬿婉好似忽然明白了什么,伸手将那金簪拿了出来。

    握在手中,便发觉了不一样。

    它的支杆并不似平日用着的那些簪子那般光滑,反而有些微微的棱角,且只在最末端嵌了个红宝石。

    进忠瞧着她久久不说话,更紧张了,“若是不喜欢,奴才就拿回去。”

    他伸手要去拿,却被魏嬿婉抓住了手掌。

    果然。

    魏嬿婉细细抚摸着上面新鲜的烫痕,不由噙了几分泪意,“你这又是何必?”

    想起进忠下了值后急匆匆换了常服寻个铺子站一天,就为了给她打一个簪子便心疼的要命。

    天气炎热,她躲在屋内都觉得难受,可摸着金簪上的痕迹,魏嬿婉清楚,进忠定是对了炉子整天。

    “奴才手艺不好。”进忠抿着唇,“做不出来太精巧的样式,若是主儿看不上,奴才再学学。”

    魏嬿婉摇了摇头,将金簪放在了进忠手心,然后带着泪眼笑道:“进忠,给我戴。”

    进忠微愣,却又很快欣喜了起来,“是。”

    他小心的凑近了魏嬿婉,将那金簪端端正正的插进了她的发间。

    魏嬿婉摸了摸金簪,也轻轻的笑了。

    她有很多簪子,金的玉的,不计其数,可哪个都比不上这一根。

    “进忠。”她扯着他的袖子,轻声道:“别走了。”

    别走了,陪她。

    魏嬿婉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待她醒来,进忠已不见踪影,应当是去上值去了。

    许是怕伤了她,金簪被摘了下来放在了她的枕头边。

    春婵听见她起身的动静,便掀开床帘过来,笑道:“主儿,外面正热闹着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热闹?”魏嬿婉刚睡醒有些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