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个抱养来的孩子在幼年时期还一度嫉妒和排斥辰儿的回归,即便如今这孩子长大了念了书,小小年纪还考中了举人,隐隐有往出息方面发展的苗头。
但说句扎心窝子的话,举人这个功名对于那些寻常人家来说,这是老天爷的眷顾,是天上落下了文曲星,是家里祖坟冒了青烟……
但对于拓跋娴来说,小小一枚举人,真的不算什么。
……
吃过早饭,天空还在下着雨,好在没有打雷闪电。
骆宝宝生活很有规律,早起练拳,早饭后安排一个时辰跟拓拔娴看书练字,听祖母教导贵族女子方方面面的知识学问,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关于男人的,也关于女人的。
完事了再陪拓拔娴礼佛半个时辰,拓拔娴念佛诵经,骆宝宝则抄写经文,一来可以练字,二来能通过抄写经文从中参悟点什么,平心静气,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些东西,说真心的,骆宝宝很不感兴趣,她最感兴趣的就是挎着弓箭在山林里出没,跟眠牛山深处的老虎豺狼大黑熊搏斗。
她渴望骑着骏马驰骋,挥舞手中的长鞭于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将对方将领斩于马下。
她的心中有一份巾帼梦,充斥着一份热血激情。
但这些,她只跟老爹和两个哥哥书信里提过,他们爷仨也都全力支持老爹甚至还许下承诺,待她将那套新拳法练得炉火纯青之时,便许她女扮男装从军征战。
心里有目标,骆宝宝也能耐下性子陪伴拓拔娴,顺着祖母的意愿去学去做去写,毕竟将来她注定是要离开祖母身边的,现在就当是尽孝,让祖母开心,祖母教她那些东西,其实也是为她好。
换做别的女孩子,想学都没这样宝贵的机会呢。
看到闺女这么有规律和自律的随着拓跋娴回了屋子,杨若晴露出老母亲般欣慰不已的笑容。
这丫头也在悄然间长大了,做事情看着咋咋呼呼,其实心里很有分寸。
她不再像幼时那样任性妄为,想做什么事就肆意去做,不想做的事就百般抗拒。
她现在学会了从对方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懂得了去体会长辈的心思,即使长辈们在某些事情上并不完全合乎她的心意,但她会适当的妥协。
若是可以,她希望自己的闺女一辈子都能单纯得像个孩子,想如何就如何。
但事实却不行,人长大了,复杂一点通透一点是种自我保护。
所谓的肆意妄为也是在一定的范围内,天底下皇帝最大,可你若是去问问齐星云,问问他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齐星云估计得一巴掌呼在你脑袋上。
这世上除了傻子,正常人都要长大都要学会坚持和妥协,这是生存的法则。
杨若晴跟骆铁匠和王翠莲那说了一声,撑着伞离开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