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米饭软香好吃,可得来的过程却不容易。

    且不说从插秧开始,就说这晾晒稻谷,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稻壳外面有一层尖锐的东西跟芒刺似的,黏在皮肤又疼又痒。

    这不,晾晒了一圈下来,娘俩这手臂上,脖子里,全红了。

    “来,搓点香皂洗的干净。”

    孙氏把一块香皂递过来。

    “好嘞!”杨若晴接过搓了几把,滑腻腻的,再用沁凉的井水冲刷一遍,整个人都清爽舒服了。

    “之前听你那么一说,何家那往后是不打算回庆安郡了?就留在老家东临县?”孙氏又想起了这事儿,细细询问着。

    杨若晴想了下,“眼下这段时日肯定是不得回了,回来了睹物思人,难过啊!”

    “但往后,谁也说不准,毕竟何父十几岁就离乡背井来了庆安郡谋生,妻子娘家在庆安郡这边,俩孩子也是在这边长大的,老家那边听说除了几间矮屋子也没啥了。”

    而且出来就是二十多年,即便偶尔回去走动走动,跟亲戚朋友的关系估计也疏远得差不多了。

    “咱小安有担当,往后有他一口吃的,有咱家一口吃的,就不会短缺了何家人。”孙氏道。

    “何家人没为难咱小安,还让他好好活下去,帮青松一块儿活,就冲着这话,往后咱小安就是他们的儿子,给他们养老送终也是应当的……”

    杨若晴看着孙氏,突然明白小安骨子里的担当来自哪里了。

    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不需要刻意引导,只在成长岁月里一点点的耳濡目染,孩子便已沿袭了父母身上那种善良正直的品质。

    这是一笔财富,终身受用不尽。

    反之,父母本身就行为不正,品德缺失,灌输给孩子的思想自然也小家子气。

    这不是疼孩子,这是害了孩子,将来当孩子长大终究会受到社会的毒打。

    有人来了后院。

    脚步声急促,声音更急促。

    “三嫂,三嫂你在家不?”

    孙氏刚洗完脸,抬起头:“好像是你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