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小安点头,草场的牛不仅用来供应酒楼的食用,还能卖做耕田用。
不管是哪一种,小安都觉得对牛来说都是残忍的。
“若我是头牛,我宁可早早就被卖去酒楼也不想被人买去耕地,累得半死不活的。”
在自己母亲这里,小安心里想啥嘴上就说啥。
孙氏被他这孩子气的话给逗笑了:“卖出去耕田,至少能多活些年头呀,有句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
小安撇撇嘴,“可活到最后一辈子为主人家当牛做马任劳任怨,等到耕不动田地了,还不照样被卖去酒楼杀肉被端上饭桌?”
孙氏愣了下,这孩子的歪理咋这么多?话说……还蛮有理的啊!
“哎,即便这样那又能咋办呢?六畜为人所食,大家都这么说的……”
小安摇摇头,“那是那些馋嘴的人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反正在我看来,这世上跟咱息息相关的几种走兽里,耕地的老牛,看家的老狗,还有胯下的战马,这几样是绝对不可以拿来宰杀食用的!”
哎,说到这个,小安就不得不佩服姐夫和姐姐他们。
他们家从当年运输队开始便有不少马匹,这些年被淘汰下来的老马,姐姐姐夫都是把它们安置在马厩里好生养老,因为它们曾经风风雨雨走南闯北的押送货物,所以到了生命的尽头,理当让它们寿终正寝,最后掩埋下葬。
这是对生命的尊重。
但这些小安不想跟孙氏这辩驳,也没用必要,他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力量去善待那些出现在自己生命里,陪伴过自己的动物们。
当小安为那些牛的命运陷入淡淡的惆怅中,一墙之隔的骆家饭堂里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晨练之后回屋洗过澡换过衣裳的两个孩子端坐在桌边。
骆宝宝挨着骆铁匠,-辰儿则陪伴在拓拔娴的身边,刘雪云一大早就去了四房那边,所以这会子杨若晴和王翠莲正端着一笼一笼的吃食兴奋的往返于灶房和饭堂之间。
辰儿好几次想起身去帮杨若晴和王翠莲端,都被骆宝宝拦住。
“哥,你的心意娘心里明白,但这会儿不是咱要偷懒,实在是咱娘的性子你该清楚的,这个舞台必须全部留给她来表演,从昨夜揉面到今早蒸面,用娘自个的话来说,一百步她走了九十九步,这最后一步不能因为咱而毁掉。”
“所以啊,咱还是听她的,乖乖坐着等她和大奶奶把东西全部搬过来就好了。”
听到骆宝宝这副老气横秋的语气,辰儿有点想笑,但还是依言照做了。
骆宝宝也没有心思去跟辰儿多说,因为随着桌上篾竹蒸笼越来越多,香味越来越撩人,骆宝宝的眼睛,鼻子,以及其他感官都被桌上的所有东西所吸引。
“哇,这白嫩嫩的米糕上面撒的暗黄小颗粒东西是桂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