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王耗子的两个牛高马大的哥哥不仅不跟村民说理儿,还把对方揍了一顿。
有的村民选择忍气吞声,少数有条件的村民选择把孩子送去外村的亲戚家避难。
就是这样一个傻里傻气却无恶不作的王耗子,被纵容着长大了,十六岁的时候,家里给他在外面买了个小丫头回来。
听说是大户人家卖出来的丫鬟,结果还没过一个月就被王耗子给玩死了。
打那以后家里就没再买过媳妇,而跟近一带知情的人家打死都不敢把闺女嫁给王耗子,尽管里正王霸开出的条件在田坝村这一带算得上丰厚,但是,王耗子都快二十岁了,依旧没娶上媳妇。
可是现在,整个村子都在传王耗子要娶何家的闺女何莲儿
大白天,何家院门紧闭,院门外面聚集了好几个前来看热闹的妇人,正朝着传来哭声的堂屋里指指点点。
堂屋里,何莲儿趴在桌上闷声抽泣。
何母捏了拳头,边砸何父边哭边骂。
“你个糊涂东西啊,喝了二两猫尿就找不着东西南北,青松没了,咱就剩下一个闺女了,你还把闺女给卖了……你还我闺女,还我闺女啊,你个天杀的糊涂蛋啊……”
何父耷拉着脑袋坐在桌边,脸上还带着宿醉后的迷茫和浮肿。
被妻子一顿打骂也清醒了过来,他懊恼的把妻子推开,看着面前哭成了泪人的闺女沙哑着嗓子道:“闺女莫哭,爹没有卖你,爹咋舍得卖你?”
何莲儿顿了下,却没有抬头。
何母又扑上来揪住何父皱巴巴的衣裳厉声道:“你没卖?你要是没卖,外面那些风言风语咋回事?”
“今个早上莲儿去村口浆洗,一路上的妇人见了莲儿都在问这事儿,那王耗子还拦住咱莲儿叫媳妇儿,还来拉咱莲儿的手,莲儿都快吓死了,要不是你昨夜去里正家吃酒给了啥话儿,外面咋有那些风言风语?”
“还有你口兜里那三两银子,又是哪来的?”
何父赶紧掏出口兜里的三两银子,瞪大了眼。
上回带儿子青松的骨灰回老家来安葬,先是打点里正和村里人,人家过来帮忙安葬,照着这一带的风俗操办丧事,宴请吃饭啥的,几乎把这几年在庆安郡做生意攒下的钱花了个精光。
后来青松的兄弟小安送莲儿回来,又塞给自己一百二十两银子让他们在村里置办田地。
可是自己和妻子两个轮番生病,这个刚好一点那个又接着病,反反复复折腾了快两个月,啥进项都没有,每天坐吃山空,小安留给他们买田地的银子都花去了快一半。
这好不容易病好了,就想着该拿这剩下的五六十两银子去置办些田地,结果去县城的牙行里找了几个牙人打听,牙人手里的田地都不让人满意。
路远,地荒,收租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