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进拽住曹八妹,说:“我跟你说,这会子不要去,这件事稍后我还要找人去那边仔细打听个清楚。”

    “等到打听清楚了,咱再去也不迟,到时候咱过去,可不仅仅是送和离书,咱还要去把绣绣的嫁妆全给拉回来!”

    曹八妹:“那这会子咋整?”

    杨永进:“眼下先紧着闺女要紧,等母子平安了,咱再跟李伟那边好好的算下这笔账!狗曰的东西,真当咱老杨家好欺负的!”

    一直以来都是投鼠忌器,懂不?懂不!

    灶房里的夫妻俩互相将情绪压下去了,然而,这番对话却被躲在灶房门口的小三子听到了。

    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已经渐渐懂了一些事,但是又不太懂事。

    当下就气鼓鼓跑回后院自己的小屋子里,拿出挂在墙上的那把小木剑,又把抽屉里的那把弹弓塞进裤腰里,气鼓鼓往外走。

    刚好绣绣吃完饭准备出屋来溜达几步,最近听娘和大舅妈大孙氏她们说,越是生孩子前,身体越沉,骨头酸痛不想动弹的时候,就越是要起来多走动走动。

    说只有这样,生孩子的时候才更滑溜,越是吃完就躺着不想动弹的,到时候就越难生。

    当绣绣来到门口,刚好看到隔壁屋子的弟弟全副武装走出屋子。

    “小三子,你这是要做啥去啊?”绣绣好奇心上来,问了一嘴。

    五六岁大的弟弟,虽然渐渐到了猫狗都厌的年纪,但到底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不管咋样调皮捣蛋,绣绣还是很疼爱他的。

    “我要去李家村!”

    “我要去打死大姐夫!”

    “什么?”

    绣绣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到弟弟这副气鼓鼓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少有的严肃,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大人。

    “小三子你说啥呢?伱大姐夫招你惹你啦?”绣绣又问。

    小三子抬起头,握紧了小拳头对绣绣说:“他要当新郎官啦,我要去打他!”

    新郎官?

    绣绣仿佛一个晴天霹雳,直接砸在脑袋上,当场就给开瓢了。

    “你瞎说什么呢?玩儿去,不许瞎说!”绣绣大声呵斥小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