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豪横的声音传进堂屋,杨若晴过来了,手里拎着一双小鞋子,这是昨晚峰儿留在骆家火桶里的。

    杨若晴烘了一晚上,暖烘烘的给送过来,结果才到门口就听到了谭氏的声音。

    “老鳏夫那又不是骂他,那是实情。”谭氏辩解,“就像当年王栓子,那是药罐子,也是实情。”

    杨若晴额头挂下三条黑线,“奶,你咋老喜欢给你女婿取绰号呢?”

    “别人的绰号是调侃,无伤大雅,您老取的绰号是往对方心窝子里扎刀,作为岳母,你觉得这样很好吗?”

    谭氏眼珠儿骨碌碌转,“有啥好不好的?那不就是随口那么一叫嘛!”

    “奶,要是别人叫我姑做寡妇,叫伱做独眼龙,你啥感想?”

    “爱听不?听的心里舒坦不?”

    “舒坦个屁,当着矮子不说短话,这不是故意刺激我嘛!”谭氏当时就火爆三丈,要不是因为面前的八仙桌太过笨重,她掀不动,否则,早把这桌子给掀了个底朝天。

    “咋样啊奶,我姑姑之前是寡妇,您老也瞎了一只眼,这都是事实啊。”

    “甚至12岁之前的我很胖,你都叫了我三十多年的胖丫,”

    “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为啥你叫别人绰号可以,别人叫你绰号,就不行了呢?双标?”

    谭氏被杨若晴怼得哑口无言,但是却不服气,脸涨得通红,狠狠瞪着杨若晴,磨着后牙槽不说话,试图用眼神给杨若晴发刀子。

    但很可惜,杨若晴根本不把谭氏这副怒火中烧的样子放在眼底。

    她说话做事,凭的是道理,有理走遍天下。

    老杨家其他人方方面面都惯着谭氏,但杨若晴不惯,该说就要说,不说的话,只会助长了谭氏的嚣张跋扈。

    尤其是碎嘴这一条,真的叫人难以接受。

    “晴儿话粗理不粗,”老杨头砸吧了一会儿味儿后,发声打圆场了。

    “老婆子啊,徐元明是咱女婿,咱不能叫他老鳏夫,这是对女婿的不尊重。”老汉又说。

    “就如从前,你喊栓子病秧子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跟你说的,你没忘吧?”

    谭氏还在咕哝着坚持:“王栓子本来就是个病秧子啊,又不是我一个人叫,全村人都那么叫的……”

    老杨头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看看你,说的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