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围着桌子津津有味的吃着于忠刻意留给他们的肉片面疙瘩,左邻右舍先前看了一阵热闹,后来王良他们吃饭的时候,邻居们也都被于忠两口子给请出去了。
所以这会子,家里就于忠一家人,夫妻俩趁着孩子们都在吃东西,于是腾出手来赶紧的去把王良他们送过来的东西重新的,好好的,分门别类的安顿下。
猪肉和鱼肯定都是要放到堂屋里。
于忠婆娘说:“今个盐巴买少了,明天你再去趟集镇,多买点盐巴回来咱把这些肉给腌起来。”
这半边猪呢,腌的咸肉放到坛子里去压着,可以吃将近一年。
腌后挂起来日晒风干的风干腌肉,照管得好的,也能吃到下半年。
“咱家这一年都不咋要买肉了,杨三哥三嫂真是大气呀,给咱送这么多!”于忠婆娘看着这些东西,感叹着。
于忠虽然高兴也是真的高兴,感动也是发自肺腑的感动。
可是,他却不同于身旁婆娘那简单直接的快乐,于忠想的有点多。
“杨三哥三嫂今年送咱这么多东西,确实是缓了咱家的燃眉之急,让咱家这一年都能松口气。”
“可咱却不能就这么坐吃山空的消耗掉这些东西,那么明年呢?后年呢?往后日子还长哦,总不能都张着嘴巴等着别人来接济吧?”
于忠婆娘的笑容僵在脸上,“当家的,你眼光比我远,格局也比我一个妇道人家要大。”
“你是不是有啥想法?”
于忠停下手里的活计,转过身来看向婆娘:“我是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啥想法?伱该不会想去投奔杨三哥他们吧?那不太好,显得咱不能招惹,这就要跑去抱人家大腿,被人瞧不起哦!”
今年人家之所以送那么多东西来,是因为之前下大雪的一场缘分。
现在人家送了这么多久东西过来,也就是把情分给还清楚了,照理说,两边再无瓜葛了,除非下一次再有什么缘由将彼此重新拧到一起。
于忠听到婆娘的话,摇摇头说:“你男人我就算穷,也穷的理直气壮,我可不是那种打蛇顺杆爬,趋炎附势的谄媚小人!”
于忠婆娘暗暗松口气,“那你却说要图长久,可咱这些目不识丁,又没有一技之长的人,怎么去图长久啊?就算给人三哥牵马,咱都没经验。”
“若是两个村子路近,也好说一点,你还能借助干农活的事儿跟三哥攀上关系,咱这两个村子可是隔了百来里地呢!”
于忠摆摆手:“上回我陪杨三哥出去走了一圈,他看到我们这里的地势,大部分都是低矮开阔的山坡,他就很感慨。”
“说他们那边背靠眠牛山,山太高太深太大了,放羊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