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青没辙,只得讪讪离开了东屋。

    刚走到院子里,正好看到对面西屋刘氏打着呵欠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拎着一只尿桶。

    杨永青赶紧捂着侧身避开,却被刘氏喊住。

    “喲,这不是新郎官嘛?不在屋里陪着新娘子咋跑到这后院来啦?”刘氏笑呵呵问。

    杨永青只得站住,对刘氏道:“上昼金桂娘家人过来,我这还没找到帮忙烧饭的呢,一大家子的婶子嫂子这会子全躲了个精光。”

    刘氏怔了下,随即笑了。

    她大步朝着杨永青这边走过来,腾出一手来来拍着胸膛道:“嗛,你眼瞎呀?这不还有四婶在吗?”

    没有刷牙没有洗脸,这一张口,浓郁的口臭熏得杨永青胃里一阵翻涌。

    这简直比她手里拎的尿桶更让人无法忍受。

    杨永青捂着鼻子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四婶,你,你行吗?”

    刘氏笑着白了杨永青一眼,“这话问的,不是扯淡吗?烧饭我有啥不会的?”

    “我让菊儿帮我洗菜切菜,三丫头帮我塞柴火,别说一桌人的饭菜,就是再多来几桌我也行啊。”

    杨永青又道:“可是,从前在老杨家,办酒席啥的,奶她们都不准你碰锅铲子的,都说你烧菜菜相难看不说,味道还极难吃呢。”

    刘氏再次翻了个白眼,“余金桂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是咋看中了你这么个傻愣子?还会不会说话了?”

    “我烧的再不好吃,荷儿也是我烧的东西长大的。”刘氏道。

    “你别忘了,今个金桂的娘家人,就是荷儿,我闺女呢!我去烧饭,这不是天经地义嘛!”

    杨永青一听,也对呀,金桂的娘家嫂子可不正是荷儿堂妹嘛,对对对,亲上加亲!

    “四婶,那就这么说定了,你等会弄好了就过来帮忙烧饭啊,我先回前屋去了,金桂快起床了,我先给她泡碗米粉吃。”

    撂下这话,杨永青转身就跑了。

    “哎呀呀,这傻愣子,还真是晓得疼媳妇啊!”刘氏望着杨永青跑远的背影,嘀咕道。

    还是一个二手货,走过一家的,这命咋就这么好呢?

    怀着对命运不公的抱怨,刘氏转身去了后院外面的茅厕倒尿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