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儿爹!”

    刘氏的声音突然从屋角里响起,众人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刘氏不知何时也过来了。

    诧异的是,平时最喜欢说话,最喜欢在别人说话的时候插腔的刘氏,今个破天荒的听完了众人说的全部才开始出声。

    这可真是比日头从西面出来还要意外。

    杨华明也看到了刘氏,“咋啦?”

    他问,此刻刘氏已从屋角那边过来,挤到了他边上的凳子上坐下。

    “菊儿爹,菊儿和陈彪的婚事拉倒吧,血病是有遗传的,陈彪他爹有这个病,保不齐陈彪将来也会有!”

    “要是三十四岁的时候发作,到时候上有老下有小的,这不是把咱菊儿给坑了嘛!”

    刘氏两手一摊,道。

    杨华明听到这话,也是满脸的惊愕,随即便是纠结。

    “不会吧?我看陈彪那孩子……这会子身子骨还蛮壮实的啊……”杨华明道。

    刘氏拍了一把杨华明的手臂,“啥呀?那个陈彪爹,前两天你看到他的时候,不也蛮壮实的嘛?”

    “而且人家没发病之前,一直在县城的码头那块做力气活,这病一发作,还不是说趴下就趴下?”刘氏道。

    杨华明捏着下巴,“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似乎,还真的有那么一点道理啊……”

    “这个病,要是真的父传子,到时候陈彪发了病,菊儿就要守寡了。”

    “还有咱这两老的,原本还想着招个上门女婿做儿子,好服侍按终老,别搞到最后咱老了还得被拖累,那可就不划算了!”他道。

    杨华洲道:“四哥,四嫂,你们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

    “人家陈彪爹才刚倒下,你们这里就开始拆台了。”

    “陈彪那孩子多可怜啊,很快就要没爹了,这媳妇也要没了,你们这不是,这不是……”

    “不是啥呀?”刘氏朝杨华洲瞪起了双眼。

    “那血病是开玩笑的病嘛?这父传子是真的要死人的,摆明着是个火坑的事,我咋能让菊儿往里跳?”

    “这不是跳不跳火坑的事,”杨华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