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跟着福伯出了孙家院子,径直朝村南头的福伯家那边走去。
两人路上谁都没说话,很有默契的走得很快,到了福伯家后,福伯家的婆娘微笑着过来给杨若晴倒了一碗茶,就去了外面院子里晾晒东西。
屋子里,福伯放下手里的医药箱子,对杨若晴道:“你那个堂舅妈啥病都没有,就是喝了分量很重的安神汤。”
“不过,我就不懂了,这安神汤,近来这一个月里我就买出去一单,”
“且这一单还是卖给你大嘎公,咋会被你堂舅妈给喝了呢?”
“这是我当初卖出去的那一单?还是她喝的是从别处来的?他们晓不晓得这种安神汤不能随便喝,”
“每一次喝,多大的分量,都要谨遵大夫的吩咐,根据失眠的病情来判定的,今日这妇人,幸好我赶到及时,用破指放血疗法急救,不然要是再耽误一个时辰,就危险了。”
听到福伯这话,杨若晴想起先前看到的翠儿娘双手双脚指头被扎破放血的场景,皱了皱眉。
“福伯,你帮看看这茶壶里的茶水是不是有啥问题。”
她说着,将这一路带过来的茶壶放到桌上,并揭开茶壶盖子。
福伯忙地过来,倒了一碗茶水出来,先是望,然后闻,最后用手指头沾了一点放到嘴边舔了下,再在舌尖细细的分辨着什么。
最后,他的脸色微微变了下,指着这茶壶道:“这是谁泡的茶水?里面全是安神粉!”
“我开安神粉可不是这么个喝法的,这样放进茶水里,剂量这般大,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福伯满脸的厉色,当下就要去找杨华中这个里正来反馈这个事儿,却被杨若晴拦住了。
“晴儿,这是要闹出人命的事儿……”福伯一脸严肃的道。
杨若晴苦笑,“福伯,家丑不可外扬,我大概猜出是咋回事了。”
“啥?家丑?”福伯愣了下。
杨若晴点点头,道:“这事儿,交给我来处理吧,不会让事态变严重的。”
福伯怔了下。
他虽然只是村里的一个赤脚大夫,但是,十里八村去出诊也不稀奇。
几十年里,从年轻小伙儿到如今的两鬓斑白,他也见过很多世面,不仅给庄户人家治病,也去过那些大户人家。
大户人家,稍微有几分家产的,那家里的情况都比穷人家要复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