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彪娘又哭了,“你哥再不争气,终究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爹娘还在,咋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活活打死啊?”

    “彪儿啊,你爹病倒了,今个又受了一顿饱气,他都不晓得能不能挨过这几天。”

    “我们做爹娘没辙了,只能让你们跑,能保住一个算一个,我和你爹就这样了,大不了让他们把我们烧死得了!”

    “你听话,快走,快走啊!”妇人尖声喊了起来。

    陈彪扑上来,一把抱住她娘瘦削的肩膀,“娘,儿子不走,甭管发生啥,儿子都会陪在你和爹跟前。”

    “可是,那些追债的人不会念在你是个孝子就不打你啊……”妇人捧着陈彪的脸,哽咽着道。

    陈彪看着自己娘这淤青的眼角和额头,心里在滴血。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陈彪道,“”我哥的赌债,我来还!”

    “啥?”妇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彪儿啊,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整整三十两啊,我活了这小半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银子啊!”

    “没事的娘,我能想法子的,不就是三十两银子嘛,我一定可以借到的。”

    “儿啊,你上哪去借啊?”妇人忧心忡忡的问。

    陈彪笑了笑,对她道:“这个娘就不要操心了,儿子自然有法子的,你只要安心在家把爹照顾好就行了。”

    妇人还是半信半疑的看着陈彪,这当口,屋里面传来陈彪爹沙哑的声音。

    “彪儿……”

    “娘,我爹醒了,我进去看看1”

    “一块儿去!“

    ……

    “爹,我来了!”陈彪三步并两来到了他爹的床前,俯下身来,握住他爹干瘦到青筋一根根暴凸的手。

    “彪儿啊,你哥不争气,给咱家,给你留下了一个大麻烦,烂摊子……”

    “爹反正活不了几天了,也不怕他们上门逼债,爹担心的是你和你娘,你们可咋办啊?”

    陈彪爹说着,一辈子顶起了这个家,从不落泪的硬汉子此刻却是老泪纵痕。

    陈彪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楚,但他还是握紧了他爹的手,微笑着道:“不就是三十两银子嘛,我能搞到,只要把这笔债还上,就没事儿了,爹你甭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