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仙俯视着脚边哭着求情的女人,那些红袖添香的场景,在记忆里一点点远去。

    眼前的这个女人,蛇蝎心肠,心胸狭窄,满口谎言。

    她在亲生儿子的生辰宴上公报私仇,荼毒报复。

    她让他下不来台,让他在众人面前丢脸,被长辈训斥,被兄弟们挤兑。

    她成为了他最大的笑话,让他成为整个老杨家上上下下的笑柄。

    这个家里,有四婶那种大嘴巴的妇人在,这件事早晚传遍全村,甚至整个清水镇。

    他日他考取功名,这件事也会一直成为他人生中的污点,不管走到哪里,都被人耻笑。

    甚至,还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拿来大做文章!

    想到这些,杨永仙的瞳孔一阵剧烈收缩着,加上东屋里,谭氏刚刚经历了一场‘山洪暴发’,这会子刚提上裤子来到窗口。

    “永仙你要是敢松口留下那个毒妇,你就不是我大孙子,也不是咱老杨家人!”

    谭氏的这一嗓子,无疑是往一桶沸油里划了一根火折子。

    “去死吧贱人!”

    杨永仙吼了一嗓子,抬腿一脚踹向李绣心的心口……

    李绣心‘啊’了一声,仰背倒地,便没了动静。

    ……

    中元节的下昼,照着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大家伙儿是要带着香烛,炮仗,草纸,供品,然后去村后面的河边,或者山脚下烧香,祭祀祖宗的。

    当村后的山脚下,河边,陆续传来炮仗的声响时,老杨家却没有半个人出去烧香。

    前院的大门关得紧紧的,院子里却忙得人仰马翻,一个茅厕都不够使了,臭味儿飘荡在院子的上空。

    期间,杨若晴提议去请福伯过来给大家伙儿开点药来止泻,却被老杨头以‘家丑不可外扬’的理由给拒绝了。

    杨若晴没辙,既如此,那就让老杨头去解决吧。

    她早就想离开这里了,于是赶紧带着骆宝宝和孙氏他们回了自己的家。

    刚到家,孙氏便急急忙忙道:“我也得去一趟茅厕了,肚子隐隐作痛,先前就一直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