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豆蔻没有挣扎反抗,也没有叫嚷哭喊,这上马车的整个过程就好像一个提线木偶,一具行尸走肉似的。

    直到坐到了马车里,帘子放下来,马车驶出了院子,刘豆蔻都没有半点声响。

    仆妇过来扶住刘大夫人的手臂:“夫人,我们也回屋去吧。”

    刘大夫人点点头,转身之际,她突然顿了下,锐利的视线扫向客房那边的某个窗口。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背后一刀子抽得可真是狠又准啊,小人,你也别太得意,山不转水转,走着瞧!”

    撂下这话,刘大夫人转身回了屋子。

    客房里,刘二夫人赶紧把脑袋从窗口那缩了回来,后背贴着墙壁抬手捂着口鼻,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珠儿骨碌碌转。

    直到外面的声音没了,刘大夫人也进了正屋还关上了门,刘二夫人才松了口气从墙壁上下来。

    “哎,一个死爱面子活受罪的人,这下是真的被气惨了,哈哈哈……”

    刘二夫人幸灾乐祸的道,来到了桌边坐下,双脚连带着鞋子一块儿放到了暖桶里。

    “还跟我说走着瞧?谁怕谁呀?哼,”

    “我儿子才十四岁就考中了秀才,我闺女才刚刚十岁,又乖巧又懂事,还得在我身边守好几年呢,二爷是念书人,洁身自好,我又这么貌美如花为人和善,我们二房才不会有把柄被她拿捏呢,想得美哦!”刘二夫人抬手扶了扶自己后脑髻,一脸得意的道。

    边上的丫鬟赶紧附和道:“二夫人说的对,咱们二房才没有什么把柄让大夫人抓呢,我们二少爷小小年纪就考中了秀才,将来必定也将像表少爷这样前途不可限量……”

    “闭上你的乌鸦嘴,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刘二夫人突然喝断了丫鬟的话。

    “我儿子怎么可能会像表少爷呢?表少爷除了会念点死书,长了一张好皮囊,还有什么?”

    “死拖着不成亲,活生生把他娘给熬死了,这好不容易订了亲嘛,孝期的时候他不趁热打铁跟豆蔻把亲事给办了,非得矫情要等出了三年的孝期才完婚。”

    “这下好了,孝期才过了半年,未婚媳妇就熬不住跟一个唱戏的小白脸给好上了。”

    “还吵闹着要私奔,现在全村都知晓了这个事儿,就探花郎自己,还在屋里睡大觉呢,却不知自己头顶绿油油的,顶着一块苔藓呢!”

    “我儿子像他?我儿子才不像他呢,有二爷那样有作为的父亲,还要我这样貌美如花的娘,我儿子将来必定比他优秀一百倍,一千倍!”

    骆家,正烧着晌午饭呢,左老夫人事先跟杨若晴这打了招呼,让晌午饭不要太铺张太隆重,简单的烧几个能下饭的农家菜就可以了。

    于是,杨若晴琢磨了下,打算炒两个素菜,搞一碗辣子炒牛肉,然后蒸一份腊拼。

    所谓的腊拼,就是把肥瘦参半的腊肉切成薄片儿,年前熏的腊肠也切成椭圆形,风干的鸭豚也改道切片,放在一只酱色的陶瓷碗里上锅蒸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