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孙氏赶紧抓起搭在桌子档上的抹布过来擦拭茶水,同时讶异旳打量着哭得眼泪鼻涕横流的小黑:“小黑这是咋啦呀?快些起来,跟你三舅那慢慢说。”

    小黑却不起来,依旧跪倒在杨华忠的跟前,双手抱住杨华忠的双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怜得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小黑,你这是咋啦?男子汉大丈夫,站起来说话!”

    杨华忠将茶碗推到桌子中间去放好,并沉声呵斥小黑起来。

    然而,小黑就像一摊烂泥,彻底瘫软在杨华忠的脚边。

    即便杨华忠俯下身来搀扶他,都扶不起来,这身体仿佛有一千斤,一万斤重!

    “小黑,你自个站起来,三舅扶不动你了。”杨华忠最后只能放弃,无奈的笑了笑。

    看来自己真是老了啊,以前外甥小时候,他这个三舅能抓着外甥的肩膀将外甥直接高举过头顶。

    而现在,连拽都拽不动了,外甥长大了,而自己,也老了。

    刚好这晚上杨若晴也过来了。

    “爹,我收拾桌子发现地上掉了一只旱烟杆子,你看看是哪个的?咦?小黑这是做啥?给你三舅拜年呢?”

    杨若晴刚进来就看到这阵容,不由得乐了下。

    杨华忠无奈苦笑:“我也不晓得咋回事,刚来就瞅见他这样了,你快来帮忙拽起来吧,地上又冷又凉。”

    杨若晴挑挑眉,却笑着说:“哎呀,他礼貌足,嫌正月初一没给爹你拜年,你就成全他呗!”

    杨华忠无奈苦笑,父女俩都故意不搭理小黑,杨华忠接过杨若晴递过来的旱烟杆子,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你何叔的旱烟杆子。”他说。

    杨若晴恍然,“怪不得我觉着这杆子眼生呢!”

    甭管是杨华忠的,还是老杨头的,亦或是骆铁匠的,又或者是老孙头的,杨若晴都熟悉。

    为啥呢?

    因为都是她给买的呀!

    而且他们几个的旱烟杆子都是在同一家买的,同一个系列的。

    “先搁这儿吧,你何叔应该躺下了,等他明日早起就能看到。”杨华忠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