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接着往后说:“还别说,真是晴儿了解我,我一看这灶房里掌勺的人不对劲儿啊,于是就赶紧去找人打听去了。”

    “你们猜怎么着?”

    “那几个男的真的是大白从镇上铺子里带回来的大厨和帮手。”

    “一个是做炒菜炖菜的老师傅,还有一个是专攻甜品面食,第三个是负责鱼虾河鲜啥的,”

    “说这三个厨子,炒菜的那个是从蜀地那边挖过来的,甜品师傅是南方的,河虾的那位是从东面高价聘请来铺子里的。”

    听到这儿,赵柳儿忍不住惊叹了两声,“啧啧……大白这东家当的,没白当,这样带人回来,那他们王家宗亲里的那些妇人们也都过来帮忙,那做点啥呢?”

    曹八妹也说:“若是我,过来也帮不上啥忙,我都不太好意思过来帮忙了。”

    赵柳儿点头,“就算帮忙,也顶多男人过来帮忙搬抬下嫁妆啥的,我们女人,来不来都无所谓,留在家里随便整点饭菜和孩子凑合凑合就行。”

    曹八妹说:“可我看王家宗亲都过来了啊,男女老少都来了这边吃饭的,这排场不小。”

    赵柳儿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说:“若真的想要更大的排场,大可不必回村来置办酒席,索性把亲戚朋友都请去镇上的白梅斋铺子里吃酒席不就行了么?”

    听着曹八妹和赵柳儿两位嫂子唧唧咋咋讨论这些,杨若晴没吭声。

    但心里却明白她们想要表达的意思。

    在庄户人家,因为基本上大家伙儿的日子过的都很清贫,一年到头真正开荤的机会少。

    当然,以前的老杨家也是如此,虽然现在老杨家和老骆家这几家脱贫了,但是村子里其他人家,还有十里八村,几乎还有七八成的人家依旧没多大的变化。

    对于那些人家来说,家里养的鸡鸭,是用来下蛋卖钱的。

    只有逢年过节,或者家里来了很重要的客人的时候,才会奢侈一把,买肉杀鸡来,大家趁此机会打打牙祭。

    因为一年到头见到荤腥的机会不多,所以,好不容易盼到宗亲里,或者村子里谁家办大事,要宴请乡里的时候,大家凑份子过去道贺。

    若只是凑份子过去道贺,那么去吃酒席的人头会根据你出的份子钱的多少来决定。

    如果是亲戚家办事,那么你是送礼,送礼的礼金肯定是别村民们的份子钱要多,所以亲戚们基本是全家涌过去吃一顿酒席。

    还有第三种情况,那就是同姓宗亲过来帮忙。

    因为主人家办大事肯定是需要一定的人手的,男人们要干力气活,女人们则要操持灶房那块,为干活的男人们,还有凑份子前来道贺的其他亲戚朋友还有村民们提供饭菜,所以宗亲家的女人过来烧饭,小孩子也都会带过来。

    届时,大家伙儿都会留在这边吃饭,即便帮忙烧饭的女人和小孩子们吃的是酒席剩下的残羹冷炙,那都是油水啊,都能开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