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的声线很低醇,笑容也很温和,但却一点不妨碍他说‘杀’字时的果断利落。

    杨若晴看了眼骆风棠,骆风棠微微挑眉,显然,他跟大安的想法如出一辙。

    而杨若晴自己呢,自然更是如此。

    对大安的这个回答,她在预料之内。

    但是,屋里的其他几人则都被吓到了。

    尤其是孙氏,“咋能那样呢?那也太不顾念旧情了啊。”

    大安但笑不语,脸上似有点歉意,为自己的回答对长辈们带来的惊恐而感到歉疚。

    但是,他眼神中的坚定也明确的告诉大家,即使歉疚,他也不会改变主意,更不会推翻自己的回复。

    “娘,一个人做了皇帝,那就不是普通人了,皇帝站在最巅峰,自称孤家寡人,他看到的一切不再是从个人的角度,而是要从一个统治者,一个君王的角度去。”

    杨若晴知道像孙氏这种善良的包子的思维是永远不能理解一个君王行事的想法和手段,但她还是要耐心的引导孙氏:

    “我就这么说吧,做了帝王的人,尤其是那种开创了一个朝代的始皇帝,都是心中有丘壑的厉害人物。”

    “他们在追求自己丰功伟绩的同时,也希望死后能够在史书上留下辉煌的一笔。若是这时候有人扒拉出他微末时候的糗事,那会影响到他帝王的威严形象,更有甚者会让他的子民质疑天选之人怎么可以那样?是不是搞错了?”

    “尤其是那个发小既然能在金銮殿上不管不顾的说出那些糗事,指不定到了外面他更加变本加厉,拉虎皮扯大旗,仗着自己是皇帝发小,一起偷过东西的交情就去外面狐假虎威,那对皇帝的声誉更有影响,所以皇帝肯定会杀了那种自以为是的人。”

    “大安是这么想,棠伢子是这么想,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相信若是沐子川,小安,左君墨他们在这里,也是相同的答案。”

    杨若晴一番话说完,孙氏直接傻眼了,直愣愣望着杨若晴。

    尽管这个包子还是不能理解皇帝的做法,但她却明白一点,不把那个过来拉关系的发小杀掉,对自己不好。

    “皇帝太难当了,皇帝的发小也不好做。”最后,孙氏只能挤出这句话。

    杨华忠和老杨头都是男人,男人们在某些大局方面就是比孙氏这些妇人看得要远,要广。

    杨华忠说:“帝王就是帝王,能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杀伐果断,都是狠人呐!”

    然后,杨华忠想到什么,又转过头去对老杨头那慎重叮嘱:“爹,晴儿说了这么多故事和道理,就是要咱明白,往后再不可背后议论当今圣上来村里的事了。”

    这一回,老杨头没有反驳杨华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