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千万别有心理负担,那些人啊,都不值得同情。”刘氏边嗑瓜子边晃荡着自己的二郎腿说。
“不说别的,就说咱村那个华胜婆娘,明明是杨华胜不学好,跟人偷东西,还给那些贼带路去偷你爹家的东西,这心是咋长的?”
刘氏说到激动之处,有唾沫星子伴随着瓜子壳一起从嘴里飞出来。
溅到杨若晴的衣裳上,杨若晴颇感无语,悄无声息的往旁边挪了挪。
溅到自己身上倒没啥,就是怕弄脏了孩子,毕竟唾沫里一堆的细菌,小孩子娇嫩,加之这个时代比不得后世有各种疫苗接种。
这个年代小孩子的存活率不是很高,所以但凡有条件的人家都把孩子养得很精细,至于那些没有条件的人家,采取的原则就是多生,望天收,总能留下几个。
于是杨若晴又将怀里的孩子掉了个边儿,将脚丫子朝着刘氏这边。
这一切她都做的很随意,别人压根看不出哪里不对劲,而刘氏也正沉浸在对华胜婆娘的谴责里,更不可能察觉到这些。
刘氏说:“说起来,杨华胜他们也是咱老杨家这一大房,以前逢年过节也没少受到老杨家的照顾。”
“可那杨华胜父子心术不正,打从当初晴儿你小爷爷去世,他们就想偷老人家的遗物,结果也是被你逮了个正着。”
“换做正常人,早该自己躲起来痛定思痛,可他呢?就因为那些事儿将你,将你们三房,将咱整个老杨家给恼上了,这样的人狼心狗肺,连狗都不如。”
杨若晴轻轻点头,打从心眼里认同刘氏的话。
扔一根肉骨头给狗,狗还要摇晃几下尾巴来敷衍你一下。
而杨华胜一家子呢,平时借钱借粮啥的都是直接来找杨华忠,别人借钱粮好歹也要说几句客气话吧,可他却是拍着杨华忠的肩膀,一副咱哥俩好,你的就是我的,我来找你挪点米粮就跟吃饭拉屎一样正常,犯不着客套。
也是杨华忠脾气好,人也豁达,从不计较那些小细节。
而且赶上逢年过节,又或者秋收的时候,杨华忠还会主动给老杨家这一整房所有杨姓的人家送去礼品,送当季的麦子粉,稻谷给他们尝鲜。
尤其是赶上过年边上,孙氏还会给那些人家的老人孩子送些布料过去。
试问,杨华忠都这样照顾大家了,怎么也得存几分感恩的心吧?
整个杨家其他主房还有旁支各房都明白这些道理,唯独杨华胜那一支冥顽不灵,最后还给那些外村的贼带路来偷杨华忠家的,真是让人寒心。
至于前几天小安成亲,还有今日绵绵出嫁,杨华胜婆娘都没有露面。
大家都清楚杨华胜那一支这是要跟老杨家这边彻底决裂了,所以即便她没过来大家都没人提起半个字。
能提个啥呢?杨华胜都在牢里待着了,华胜婆娘逢人就说老杨家的坏话,不然母子两个就是疯狂的跑县城那边想要找人打点关系,估计人在村里待的时候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