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听话的做了几个深呼吸,又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将昨日的争执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跟杨若晴这说了。
小朵说完,不待杨若晴出声,孙氏便率先出声:“晴儿啊,这事儿昨夜我和你爹就细细盘问了朵儿,照我们看,这件事的根源在咱家。”
“胜男爹八成是不满咱家人去劝牛贩子敬酒,觉得咱娘家人的手伸长了,这才借机发作的。”
边上,大孙氏也一脸赞同的点头,“这项家可真是不识好歹,换做别人才懒得理会呢,晴儿和花儿劝几句那是给他们面子,给脸不要脸。”
孙氏看了眼大孙氏:“姐,话别这么说,毕竟是儿女亲家,何况牛贩子跟老三的交情素来不错。”
大孙氏撇撇嘴,不高兴的坐在一旁。
杨若晴看到娘和大舅妈两个有点那啥,于是赶紧出来打圆场:“娘,这屋里没有外人,大舅妈是为咱抱不平才那么说的,咱家跟项家起矛盾了,我相信大舅妈不论对错都会第一时间站在咱这边的。”
大孙氏感激的看了眼杨若晴,“还是晴儿懂我,说的话也暖我的心,不像你娘。”
孙氏尴尬的笑了笑,抬手碰了碰大孙氏的手:“姐,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大孙氏翻了个白眼,嘴里还哼哼了声。
看到大孙氏做出这个表情,大家伙儿都放心了。
杨若晴于是言归正传,将目光重新落回小朵身上。
“这件事上,我的看法跟大舅妈差不多,若是换做别的事,像娇娇生病咱鞍前马后,项家没意见,其他的事儿,项家也不反感,唯独这件事闹成这样,那只说明一点,禁酒这件事,是牛贩子大伯的逆鳞。”
“所以咱们忠言逆耳,让他心生不爽了,而他又知道无理发作,可又抗拒不了酒的诱惑,于是把不满情绪有意或无意的跟胜男爹那里透露了一些。”
“这屋里没有外人,我就直说了,胜男爹那种男人是我最不屑的,没脑子,不会思考,而且心眼小,大坏不敢有,小坏满肚子都是。”
“这回,项父就是出来为牛贩子大伯摇旗呐喊的,只是这旗他八成摇过头了,呐喊也把嗓子给喊破了,朵儿气回了娘家,项家现在估计也乱了分寸。”
小朵把眼角的眼泪抹去,抬起头来巴巴望着杨若晴:“姐,我也感觉出来了,我跟大伯那里解释的时候,大伯看似笑呵呵的,跟平时没啥两样,可他说的话,如今细想却是有别的意思。”
“也怪我愚笨,这段时日见他的腿伤反反复复,有些焦急,所以每次看到他喝半盅酒的时候我都忍不住要劝一句。是我劝过头了,激起大伯的反感了,是我的错。”
杨若晴抓住小朵的手臂,探身看她:“忠言逆耳利于行,发自真心的关心自己的家人,这不是错!”
“平时咱爹要是哪里不舒坦,咱姐妹几个不都是在他耳边反反复复的叮嘱唠叨不准他喝酒么?
咱爹都是笑呵呵的,那是因为他是咱爹,不是咱公爹,有些东西,打一巴掌隔一层,所以牛贩子大伯心里不高兴又不好发作,于是通过胜男爹来发作这件事,你吵也吵过了,哭也哭过了,这事儿就不要老是琢磨了,犯不着拿来折腾自个的心情。”
小朵明白杨若晴的意思,蹙着眉头有点委屈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