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明抬手抹了把脑袋上的热汗,看了眼桌上的酒菜,喉咙动了下。

    “实话说我也还没吃夜饭呢,确实有些饿,可戏台子那咱娘跟咱爹吵起来了,谁都劝不住,戏也没法唱,我只能来找三哥你了!”

    得,这下别说杨华明没法吃酒,杨华忠也吃不安稳了。

    “我看看去,你们先吃。”他撂下这话匆忙离开。

    桌上的其他人哪里有心思吃酒?于是,骆铁匠和骆风棠也赶紧跟着起身,被东道主长根按住肩膀。

    “让我家大儿子跟去看看就行了,骆大哥,棠伢子,还有晴儿娘,你们必须留下来吃酒,这顿饭可是专门为你们烧的。”长根道。

    大儿子得令,立马拔腿跑了出去。

    边上,桂花也赶紧附和道:“对对对,咱吃咱的,趁热吃,待会老三回来了我再给他热一遍就是了。”

    杨若晴见状也道:“既然长根叔和桂花婶子都这么说了,大伯,那咱就留下来接着吃吧,我爷奶吵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爹和四叔他们去了,将他们二老分开自然就没事了,咱用不着去那么多人。”

    既然杨若晴都这么说了,那骆铁匠他们自然坐了回来,接着举起酒盅跟长根碰杯。

    长根松了口气,接着招呼大家伙儿。

    吃了一会儿,桂花还是忍不住悄悄打发小儿子又往老枫树底下去打听消息。

    这些小举动杨若晴都看在眼里,她假装没看到,心里替长根叔和桂花婶子叫了一回冤。

    他们费了一番心思整这两桌丰盛的酒菜招呼大家伙儿过来聚聚,却赶上这种突发状况,也够郁闷的。

    倘若今夜客人们都走了,那这桌饭菜就白准备了,他们夫妇心里肯定搁着个事儿,下回指不定还要宴请。

    与其让人家二次破费,还不如一次成全呢,所以不走了。

    很快,桂花家的小儿子就跑回来了。

    见到他气喘吁吁的进门,大家伙儿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谈话和吃喝,齐齐望向他。

    桂花更是发问:“戏台子那边啥情况?”

    杨若晴笑着眨了眨眼,对他道:“老弟,你把戏台子那边的情况说细点。”

    小儿子喘匀了一口气道:“我赶到的时候,老杨爷在戏台子上,老杨奶在戏台子下面,老杨爹把手里的拐杖重重敲打着戏台子地面,嘴里骂着老杨奶,旁边吹拉弹唱的几个师傅都在那好声劝着老杨爹。”

    “戏台子底下,老杨奶骂得老凶老凶的,那嗓门子可真大呀,盖住了戏台子上唱戏的角儿,谁劝都不好使,戏班子的班主过来劝,老杨奶一口唾沫星子吐在那班主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