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袋子拍到桌上,老杨头还没反应过来。

    杨华明拿起袋子倒过来,将里面的碎银子和铜板叮叮咚咚倒到桌上。

    “爹,这下能想起点啥来不?”他咬着牙对老杨头这怪笑。

    老杨头一双眼睛都在桌上的钱袋子和银钱上,嘴巴张得能塞进一只鸡蛋,眼神凝滞,全身僵硬,脑子里更是空白一片。

    “爹,你咋不说话了?是没想起?还是没认出?还是想起来了也认出来了却不敢面对了?”杨华明笑嘻嘻又问。

    老杨头眼珠子终于会转了,他整个人仿佛被雷电给劈中了似的,缓缓转动着脑袋盯住杨华明:“兔崽子你啥意思?我是做了啥杀人放火的坏事?”

    杨华明扯了扯嘴角:“爹的记性可真不好,那就让我来说吧。”

    他侧身坐在桌边,手指骨节敲打着桌面:“这钱袋子,是梅儿送给永仙的,这里面的钱,是咱娘匣子里少的那部分。”

    “诡异的是,永仙的钱袋子装着咱娘的钱出现在张祥子的身上,爹,这事儿你咋看?”

    老杨头面色铁青,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桌边的其他人却炸了窝。

    “四叔,我没听错吧?我奶的钱不是那个张家婶子偷的?”杨永智惊讶问道。

    今日刚从道观回来,就从柳儿那儿听到奶奶丢了钱,一口咬定是张家妇人偷的。

    “永智,你这个问题不该问我,得问你爷。”杨华明道。

    杨永智再次把视线投向老杨头:“爷,这到底咋回事?为啥大哥的钱袋子和我奶的钱会出现在张祥子的尸身上?那个畜生,抹黑绵绵堂妹不算,竟还跑来咱老杨家偷东西?死了都让人唾弃!”

    “三哥,你觉得就咱奶那藏钱的本事,张祥子想要偷她的钱,那不得扛锄头铁锹来掘地三尺啊?他傻,不过应该还没傻到那个地步!”

    说这话的是杨永青。

    杨永青龇着牙,也打量着老杨头:“虽然三叔四叔卖了个关子,不过,凭着我这聪明脑瓜子,嘿嘿,爷,那钱是你偷的,对吧?”

    “啪!”

    老杨头一巴掌拍在桌上,力度太大,自己的手掌心都火辣辣的疼。

    “永青你满嘴喷粪,我和你奶一辈子的夫妻,共患难过来的,从前日子最苦的时候我有一只馒头都要掰一半给她,不让她饿死。”

    “她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也是交给她保管,我为啥要去偷她的钱?即便我真拿了她的钱,那也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