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长在村子里,可花花的教导却不是照着庄户人家女孩子的教导来的,即便村里人说酸话,说我们花花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可我还是咬牙该咋培养她就咋培养她,因为她原本就是个小姐,是家里没落了才如此。”

    “之前那么多年的培养,花了不少钱在她身上,就是为了能让她嫁一个念书人做夫婿,从此过上不一样的生活。”

    “若是大安和大杰他们的圈子里有尚未婚配的同窗,甭管是举人也好,秀才也罢,我们都想碰一碰运气,指不定缘分就来了呢!三婶,求你帮帮我们吧!”

    说到动情之处,萍儿起身要给孙氏下跪,被孙氏拦住。

    “咱好端端的坐着说话,你可别下跪,吓到三婶了。”孙氏道。

    萍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眼圈却红了。

    急的,一想到过完年花花就十七了,婚事还没个着落,她就夜不能寐。

    尤其是这几夜还连续梦到了已逝的夫人,心里就越发的着急。

    萍儿被孙氏扶着重新坐了回去,抽出帕子来抹泪。

    “三婶,我也晓得就我们如今这家境,还想去嫁什么举人秀才,实在是有些高攀。”

    “可是,我还是不甘心,还想搏一把,当初夫人说了,他们云城杨家是经商的,家里产业虽丰厚,可终究没有念书人体面。”

    “夫人临终前把花花托付给我,求我一定要尽力让她嫁个念书人,我没本事,周生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庄户汉子,我们两个这两年来跟瞎猫似的到处给花花明着暗着张罗都张罗不到,思来想去只能来求三婶和三叔了……”

    孙氏把萍儿这些掏心挖肺的心思全都听完,仔细琢磨了一番后,叹着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甭管是你,还是花花她亲娘,这心思都是好的。”孙氏道。

    “这事儿,回头你三叔回来,我会跟他商量一下,只不过,我得事先跟你把话说清楚。”

    “三婶,您请说,我认真听着呢。”

    “大安中举之前的那些同窗,大多都是望海县人氏,他跟大杰和张斑之前一直都是同窗。”

    “大安中举之后便去了庆安郡念书,他身边的同窗都是举人功名的,但那些同窗多半都是外县和郡里人家的公子哥儿……”

    “三婶,庆安郡那边的同窗就不用介绍了,门第太高,路途也远,咱不敢奢望,也不舍得让花花嫁太远。”萍儿赶紧道。

    孙氏满意的点点头,萍儿有这个自知之明还不错。

    “既如此,那就在当初镇上念书时的同窗里找找看?”孙氏问。

    萍儿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