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做娘的,心情应该都是差不多,都喜欢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儿女们。

    这种夸赞,比直接夸赞自己还要过瘾,还要舒坦,还要高兴,还要自豪。

    所以这会子,听到左老夫人对辰儿给予了如此高度的夸赞,虽然杨若晴心里清楚自己的儿子确实优秀,确实值得这样的夸赞,但脸上还是谦虚的笑了笑。

    “嗯,从眼前来看,辰儿确实给我和风棠争光了,也比我们两个小时候要强一些。”杨若晴道。

    “不过,他年纪还小,还有一个多月才满十周岁,就跟那小树秧子似的,后面会长成啥样,现在还不好说哦。”她又补充道。

    左老夫人笑着道:“庄户人家有句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

    “你和风棠在年轻后生里头,是佼佼者,你们的儿女,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何况,我看他们兄妹两个,却是一点都不差,反倒是个赶个的优秀,三岁看到老,将来长大了必定也是人中龙凤,马中赤兔,不必担心,记着我今日说的话!”

    左老夫人如此笃定的说辞,让杨若晴再次露出愉悦的笑容。

    “老夫人,您哪,就是对他们太疼爱了,那好吧,我就先承你吉言了!”她道。

    杨若晴陪着左老夫人又说了会儿话,话题不知不觉就转移到了儿女婚嫁这块,说到嫁娶,老夫人长叹一口气,直接就跟杨若晴这说起了左君墨的婚事。

    “晴儿啊,你初认识我家君墨的时候,你多大呀?”老夫人问。

    杨若晴仔细回想了下,道:“好远的事情了哦,那会子我估计才十三四岁的样子吧,我记得当时我跟棠伢子还没定亲呢!”

    那一回来湖光县左家庄找左庄主是为了啥事儿,现如今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

    只记得第一回见到左君墨的时候,他穿着一身庄户人家方便干活的短打衣裳,裤管卷到了膝盖处,正站在潺潺的溪水中,摆弄着一辆水车,教边上的村民们如何将溪水里的水通过水车的作用原理引入旁边的田地中去灌溉庄稼。

    当时应该是四月份的样子,湖光山色,二十出点头的男青年,质朴,纯净,阳光,开朗。

    压根就没有来之前她幻想的那种老气横秋,也没有那种一庄之主目中无人的老爷作风。

    当时二十一二岁的左君墨,是个既年轻又有才华,还好脾气的庄主。

    “你瞧瞧,那会子你才十三四岁,如今你二十六了,十二年,一个轮回一晃眼就过去啦!”左老夫人再次出声,将杨若晴的思绪拽了回来。

    杨若晴温柔的看着左老夫人,耐心等待着她后面的话。

    “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家君墨,在男人里面其实也算是出众的了,”左老夫人接着道。

    “君墨他爹,走得早,我们娘俩相依为命,君墨应该也跟你说过,我们左家,是大齐墨家的传人,祖传的机关弹簧技艺,从来都是父传子,子传孙,一代一代这样言传身教下去。”

    “可君墨他爹走得早哇,那时候君墨才刚刚十来岁,他爹压根就没来得及传授他什么家传的技艺就走了,君墨全都是靠着一本祖传的书籍自学成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