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跑啊跑,跑到市区里,两手撑着膝盖,半蹲着大喘气。

    喘着喘着,他开始止不住的打抖,紧接着两腿发软,重心不稳瘫倒在地。

    直到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我杀人了。”

    小屁孩想。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傍晚的太阳还是照常下坠,也许远在码头上的海浪仍然不绝。

    可他现如今又在哪呢。他先前可以称为“归宿”的休憩地,现如今又在哪呢。

    面前的道路有些错综复杂,这就是市区么?

    他又该去哪?

    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不断运转的世界似乎只把他孤立在外。

    他一分钱也没有了。他不能入住任何一家旅店,也不能找到任何一个能收留自己的、急需人手的店面。

    他亲手杀死了收留了自己的渔产店的老板。

    他甚至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需要。”

    白发女人直直走着,谢绝了身边人的邀请。

    是恩赐者?

    白发的恩赐者?

    甄二妞最近总感觉心神不宁。

    每到后半夜时,她都能听到奇怪的鸣叫。有时候是呜呜啊啊,有时候是咿咿呀呀。

    像是人发出的声音,又像是什么鬼怪的乱吼。

    甄二妞于是会缩进被子,或者把身子埋进父母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