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界葵涌警署

    李文迪见过那些‘热心人士’之后,在拘留室与韦任伟‘聊天’,他没有半点要取笑韦任伟的意思,在墙倒众人推的情况下,没有几个人能顺利的扳回一局,他也不能例外。

    “这一会你可以心满意足了,李文迪。”韦任伟戴着银手镯,坐在椅子上,嘴里咀嚼着花生。

    李文迪摇了摇头,“我有什么好满意的?如果不是你来别墅勒索我,我也用不着非要搞死你。”

    “我母亲知道了这件事吓得半死,还以为给我惹来了天大的祸事,现在都是躲在房间里。仅仅是这件事,我们之间就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哈哈!!没想到你居然是孝子。”韦任伟大笑起来,“你我都是古惑仔,给家里人带来这些事很正常,而且我可没有伤害你家人的意思,只是跑路都是需要钱的。”

    李文迪皱起眉头“你在尖沙咀可没少捞钱,难道在火拼之前没有做好准备?”

    “你以为邓松联是吃素的?我的钱都在他那里了,一两百万还是有的。”韦任伟到了这个地步,自然什么都不怕了,要是死了,什么话都不用说了。

    李文迪哭笑道“我当初可是劝过伱的,这位置本来就不好坐。掺和别人的家事,当然要付出一点代价。”

    如今算是确认了韦任伟败于掺和邓家家事,大概率是想着左右逢源,获取最大的利益,谁知道直接沉入了江底。

    “算了,事到如今说这些已是无用,能不能看在我帮过你的份上帮我照顾一下家人?只要平安就好。”韦任伟一脸颓丧的问道,他的脑海已经出现李文迪拒绝的画面。

    “好,我尽力而为吧。”李文迪知道韦任伟死定了,即使法庭不判死刑,韦任伟也休想逃过邓松联的手段,说到底谁也不愿意留下一个仇家。

    李文迪答应并不是念及什么旧情,两人本身是互相利用,他只是想着当做善事,积攒阴德而已。

    两人的谈话持续了大半个小时,离开警署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边的霞光很红,宛如在为韦任伟壮行一般。

    第二天上午,李文迪便接到消息:韦任伟自杀于拘留所,自杀的工具竟是一条小小稻草。

    李文迪沉默了一下,觉得这应该是韦任伟最好的结局了,起码不用死在别人的手上。

    到了7月份,地市开始撑不住了,最先暴跌的是工业用地,从几百元一平方尺直接跌至260元,跌势依然迅猛,似乎有跌破200元的可能,然后是住宅用地,如今连中环的商厦租金都开始有比较大的降值,搞得一众地产商很是慌张,怕来一出60年代的戏码(地产大暴跌)。

    股市的情况更不用多说,跌幅已经超过60%,比如长新置业公司的股价已是2.1元,缩水高达62%,甚至有公司的股价跌了70%。

    有些公司在前期股市热度很高的时候集资供股或者发行新股,又向银行抵押贷款,买入股票或者物业地皮,如今股票与物业地皮都在掉价,银行自然想立刻收回贷款,不求赚到多少利息,只求回笼本金。

    然而大多数公司已经无法承担这些贷款,甚至连利息偿还都开始困难起来,距离破产清算只有一线之隔,经营者还要背上不小的债务。

    要破产清算的公司自然不全是李文迪的目标,那些稍微能撑下去的公司才是,毕竟接手这样的公司要承担大量的债务,还不如直接买入便宜的物业地皮,或者在破产拍卖会上拍下这些物业。

    “老板,这是一些稍微优质的公司,我们可以用比较低的价格拿下,但是其中有不低的银行贷款要还。”王倜传将一份很厚的资料递了过来,他认为如此好的时机不出手很吃亏,中娱置业公司的账上还有1000多万的资金。

    李文迪翻阅几页,脸上有些难色,“这些未上市的公司不是我们现下的目标,除非你能说服银行能减低我们收购后的偿还金额,否则我们会有比较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