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两人又同时沉默,看着对方。

    分明各怀心事,却又神色不同。

    谢元棠坦荡直白,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轻轻一眨,就那样直直地盯着司徒砚。

    司徒砚:“……”

    明明他这么多年都是如此过来的,但此刻被那双清亮的眼眸盯着,他就是——

    心虚!

    心虚得不行!

    司徒砚微微抿唇。

    这个秘密是他的生死符,是他绝不会轻易亮于人前的心脏。

    在他过去的计划中,从来没有一个名字叫“谢元棠”。

    这个小丫头意外地闯入,在所有人都轻视他排斥他的时候,只有她将他当个人。

    教他,护他,为他跟皇室那些人一次次过招,一次次谋算。

    他感激她,怜惜她,喜欢她。

    这份喜欢无关年龄和性别,不带任何男女绮色,只不过是因为世界上出现了这么一个小姑娘,让他想要保护她,也想守护那个在她面前坦然率真的自己。

    放在膝盖的修长手指微不可查地往回缩了下,司徒砚避开她的视线,低声道:“我其实……有点问题。”

    谢元棠:“哦。”

    整个玄昭国,谁不知道他有问题?

    司徒砚:“……其实有的时候,我跟平常不太一样。”

    谢元棠想起他那些发病的传闻,问:“上回在围猎场的山涧边你也是这样?”

    司徒砚点点头。

    “这样啊……”

    谢元棠两条小短腿一直一曲,一只胳膊搭在膝盖上,小手摸着下巴,皱着眉头思索片刻道:“懂了。”

    司徒砚:“……你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