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褚边检查边问道,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关切。

    姜美君凝视着即将愈合的创面,那新生的肌肤之下隐隐传来刺痒的感觉,这是身体恢复的信号。

    “不必了,伤口看上去已经结痂,只需涂抹些药膏促进愈合便好。”

    她决定让这自然的恢复过程继续。

    “听说这种药膏不会留下疤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

    卫褚低声自语,决定多涂抹一些。

    在他眼中,无论娘亲年纪如何增长,始终是那个心思细腻,情感丰富的女子,值得被细致呵护。

    姜美君的眼帘轻轻垂下,目光温柔而复杂地凝聚在卫褚身上。

    心头那抹难以名状的思绪如同不安分的小鹿,越发频繁地跃动起来。

    她心底暗自思量,这三个性情各异的少年,纵使各有不足。

    不时令人头疼,但在孝顺这一项上,却是一个赛一个地诚挚与热忱。

    想到此处,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悄然浮现在她嘴角。

    然而,若是她能窥见卫褚心中那点微妙的情愫,恐怕会羞恼得用小拳头发泄一番不满。

    接纳?

    她绝不容许任何人暗示她的年华老去,那份骄傲与倔强,深深刻画在她的眼神之中。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同样受伤的袁婉,虽然伤势较轻。

    但恢复的过程却缓慢而艰难。

    她坐在铜镜前,手捧着一碗由粗糙草药研磨而出的混浊汁液。

    眉头紧锁,额间的皱纹仿佛记录着连日来的苦楚与焦灼。

    “娘,这草药只能暂时止住流血,对于烧伤却无济于事。你们应当为我买那种专门治疗烧伤烫伤的良药才是啊!爹不是答应过要为我买吗?为何至今仍无动静?”

    连续多日的怨言从她唇间滑落,最初的柔声安慰已经化为了今日母亲赵氏的满腹牢骚。

    赵氏的脸色显得疲惫而烦躁,她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不悦与失望:“你以为药是可以轻易得来的?就因为你一个不慎,白耀光那个家伙已经让我们家破费了多少银两,你可曾计算过?”

    言毕,她仍旧不解气,一脚踹向身旁的凳子,抱怨之声不绝于耳:“我们原以为你能平安长大,为这个家找个好女婿,带领全家过上好日子。看看现在的你,不仅无所作为,还让自己沦落到这般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