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必要,玉琴不知道。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再关注过陈景逸到底错了几道题,反而是忧心忡忡的讨论起来,未来的龙军会在陈鱼这位大将军的带领下走向何处?

    大少爷的确很合龙军的脾气,毕竟众位族老就没见过比他还贪的人,甚至还贪赢了陈尚璜。

    但凡事都讲究个过犹不及。

    按照陈鱼这样的打法,不用太多,但凡只要输一次,龙军可能就没了。

    族老们犹豫着要不要找陈尚璜商量一下,至少先看看陈鱼日后的表现再做决定。

    然后北院的书房传出了连绵不绝的粗狂大笑,那是积压多年的郁闷得到释放的畅快。

    在这笑声中,族老们苦笑着打消了先前的念头,备好车马离开了京都。

    临走前,他们看着苦苦哀求的玉琴,无奈摇头道:“从棋中可窥人性,少爷对弈之时显露出的狠厉绝非善人能够拥有,他连六千人的性命都能挥手弃之,又何况你们娘俩。”

    “猛虎困于囚牢二十年,或温顺如羊,或穷凶极恶,大少爷明显是后者。”

    “恶兽出笼,是要吃人的。”

    “如果老夫是你的话,大抵会老老实实放弃掉不该有的念头。”

    玉琴软塌塌的趴在地上,面露惨然,被小厮扶回房中,足足三个月闭门不出。

    这段日子里,北院儿寄出三封书信,分别去了南北和深宫,宣告三军,青龙传人已成定局。

    其中去往深宫内的那封书信里,除了青龙令的事情外,还提到了陈鱼和薛若雪的婚事,打消了当今圣上最后一丝顾虑……或许并没有完全打消,但太后应该明白,这是陈尚璜最后的退步,所以并没有提出意见。

    据说圣上知道结亲之人不是薛如烟的时候,开心的连拍大腿,更是没有过问太多。

    得知这些消息后,玉琴终于踏出房门,强撑着身子去看望陈景逸。

    推开门,她脸上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只见那个英姿飒爽的好儿郎,此刻正静静的坐在屋子内,手里捧着一本佛经。

    檀香冉冉升起,他嘴角轻扬,竟是有了几分淡然的味道:“天要我输,景逸不得不输,苦苦追寻十余年,现在反倒觉得无味,倒是这书中奇妙,让人爱不释手。”

    “一切皆为天定,娘亲又何必执着。”

    玉琴双目无神,气息不定,突然疯了似的冲上去,一把抢过儿子手里的佛经,唰唰唰撕了个粉碎。

    漫天纸屑中,她攥紧儿子的衣领,唾沫飞溅,声嘶力竭喊道:“你是不是疯了,身为将门后辈,这是你该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