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群得了盈袖的回话后便去找负责冶炼署的门客们了。

    负责冶炼署的门客们原先也因为内部选出领导者闹过矛盾,好在他们分得清轻重,选定后便集中注意力于干活上,进度可在全部司署中排前四。

    他们也同样卡在了与器玩署合作的地方,只不过还没像是岑群这边一样改了八版,但也有四五版了,都没能通过,很是很头疼。

    听闻岑群的来意后,豁然开朗。对啊!既然是两方有合作的,那就得两边一起商量啊!否则两边流程毫不相干甚至是有冲突哪能行得通?

    于是接下来几日器玩署和冶炼署一块商议,很快通过了大体框架,开始往里面添加细则。

    众人见了,自是有学有样,负责五局的门客们很快聚集了起来,他们发现他们之间必须得串起来,因为职能虽分清了,但互相都多少有些联系,尤其是奚官局,掌控四局的人员调动和记录。

    而商部中的财务署与商贾署也与器玩署、冶炼署聚在一起商议,财务署是要分人给器玩署与冶炼署以记录用度的,也得去商贾署计算每月利润,器玩署和冶炼署出产的一部分东西是要拿去商贾署来对外售卖的。

    商税署因为是容千仞吩咐让他们想商税制度,仅和商贾署有点关联,又有容千仞每日前去查看并且指导修改,所以平时是独自商议。但创新署在其中就有些尴尬了,因为容千仞说的是里面的大匠们负责创造新东西,汇聚了器玩署、冶炼署几乎全部功能,看似只需要与商部合作。

    盈袖和与她一行的门客们也与岑群他们聚在了一起,但和工部其他司署交流较少。

    时间就在这忙忙碌碌中流逝飞快,很快到了上巳节前日,容千仞把盈袖喊了过来。

    “我给你做了个南方小世族女郎北上寻亲的身份,你看如何?”容千仞递了一份户籍给她,“我想你也不愿与韩家有所关联了吧?”

    “谢殿下。”盈袖接了过来,“俞?”

    “嗯,俞家原是北地灵芍郡的二流世族,也就是顺柏郡,启朝未建前便为了避乱南下,但也留了几支旁系在北地,南下后俞氏落没成了三流的世家,十几年前变成了不入流,前些日子俞氏族长给南方一世族顶罪,不少族人被斩或流放,你原是族内父母双亡的孤儿,有一个兄长,两人靠几个叔伯抚养,但他们都被斩或流放了,家人也被牵连,你和兄长无亲无故,父母出自北地的旁系,便北上寻亲。”容千仞道。

    盈袖在明面上的身份不好说是韩家庶女,但北方的世族崔氏和萧氏几乎都能查得到,所以盈袖给她安了个便给她安了个几乎没人知道真假的南方世族身份。

    南方那边崔氏和萧氏可没能力把手伸得这么长。

    “北地的几支俞氏旁系早就在当年丁零族和铁勒族混战时候死得差不多了。”容千仞道,“所以没人能查得到你的身份的。你就说北上时候你兄长遭遇意外死了,来此后也寻不到族人,才来了庆德食肆寻份活计维持生计。”

    “这样你的名字在这里也就合情理了,并非卑贱之人。”

    北启这边起名习俗是单字为贵,双字为贱,所以即便是寒门庶族起的名字都是单字。双字只会在寻常百姓家用,或是世族家中舞姬之类的人使用。但南边可就不一样了,南北虽然都有崇佛崇道之风,但南梁那边可比北启盛行得多,南梁世族双字为名的不在少数,若盈袖是从南边来,她也就不会因为名字被人看不起。

    至于容千仞也是双字名,那是另有缘由,而且她的身份也无人敢拿她的名字说事。

    “我还让人按照你所说的地方找到了你阿娘的墓冢,给她迁了块风水宝地,你若想去祭拜,可以让乌犍带你去。”容千仞收下盈袖后,便问她有什么挂念,知晓她亲生母亲当年草草下葬后便让人去迁了坟。

    这个时代妾室不入祖坟,亲生子女也不能去祭拜,若盈袖的母亲是出自世族的贵妾的话,还可能下葬在距离韩家祖祠不远的地方,但她是一个舞姬,韩家人估计早就不记得她了,因为盈袖可能知道她如今死了,但安葬是盈袖做的,葬在哪他们也不清楚。

    所以容千仞令人去做这件事时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谢殿下。”盈袖心中触动不知该说什么好,给容千仞行了一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