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情绪渲染到极点,那种压抑,失落已经让人心里发慌时。

    陈昂开口了,他深沉且富有感染力的声音传遍全场:

    “傍晚6点下班,换掉药厂的衣裳。”

    “妻子在熬粥,我去喝几瓶啤酒。”

    “如此生活30年,直到大厦崩塌。”

    “云层深处的黑暗啊,”淹没心底的景观。”

    大屏幕上,一道道爆破声起,一幢幢高耸的烟囱,轰然倒地。

    还是一群工人,可这次他们不再钢铁洪流般的工厂内了。

    他们在远方就那么看着,看着自己赖以为生的工厂变得荒无人烟。

    看着那一座座烟囱倒地。

    不少工人抽起了烟。

    沉默,无言,他们似乎已经等到了那个结果,亦或者说是审判。

    唱完一段,陈昂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继续的吹起了卡祖笛,弹起了吉他。

    还是那般失落与愤怒交叠的状态。

    唱作人公共休息室,出身富贵,刚成年就如他名字一般,去留洋了的黄洋。

    对这首歌里的那种失落与愤怒全然不觉,反而是笑呵呵的说道:

    “原来是唱下岗的事啊。”

    “我爹不都在小品里面说了嘛。”

    “工人要替国家想,我不下岗谁下岗。”

    “真的是,一点觉悟都没有,吹个卡祖笛吹的这么是丧,不知道的还以为办丧事呢。”

    “晦气。”

    他说完以后,环顾四周。

    似乎在等着其他唱作人附和自己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