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家在村东头,再往前走了一段就到了。

    这一路走过来两人发现,虽然村子里现在已经彻底通车了,但是发展显然是远远跟不上,西河村虽然不大,但是也说不上小,竟然只有零星几个小饭馆,一个小卖部,一个殡仪馆还关着门,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店面了。

    李昂家的大门紧闭,但是村里的大门几乎都是那种镂空的栏杆门,因此还是能看见院子里的场景。

    果然如方莫所说,正对大门的那面墙上,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黑红色的“愧”字!

    石灰墙面已经被铲得露出了底下的水泥面,但是那个字依然显在墙上,没由来地叫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们是谁?”

    一个老婆婆警惕地问道,“来这儿干什么!”

    谢知宴连忙解释:“婆婆,我们就是路过,不经意间看见这个院子里面的墙上有个字,有点儿好奇才过来看看的。”

    那老婆婆扭头看了一眼那字,眼眶倏地就红了,直接下了逐客令:“走走走,有什么好看的!”

    不等两人说什么,她就一脸地不耐烦:“快走,大早上的在别人家院子外面鬼鬼祟祟的,你们再不走,我要喊抓小偷了!”

    这边的动静闹的大,村子本就安静,一有点儿风吹草动,别家都探出头来看热闹。

    盛新月给谢知宴使了个眼色,两人连连道:“好好好,婆婆我们也没有恶意,就是过来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走!”

    “好好我们走我们走。”

    两人连退十几米,还能看见那个老婆婆凶神恶煞地站在院子门前,死死盯着他们。

    “别看了,小丫头,你们不是我们村里的人吧。”

    另一家院子探出来个脑袋来,冲着他们招招手,“哎哎你们过来,我说你俩去哪儿不好呢,非得去这家,这不是自己找骂呢么!”

    盛新月打蛇随棍上,立马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怎么了婶子,这个婆婆看着好凶啊!”

    说着,她还从兜里摸出一把瓜子,这瓜子还是在张大妈家里顺的。

    瓜子往那女人手里一放,两人就像是打通了某种暗号一样,那女人立马无比自然地搬出来两个小马扎,一边嗑着瓜子,嘴里一边含糊地招呼:“坐,坐。”

    谢知宴有些懵,被盛新月拉着在小马扎上坐下,那女人啧啧两声,道:“不是我说你们,那家刚死人呢,死的就是李婆婆的儿子,你们就上去寻晦气,那李婆婆怎么可能不凶呢!”

    “啊?”

    盛新月脸上求知欲满满,一个“啊”字,尾音上扬,既表达了她的震惊,又含蓄地表达了想要知道更多的意思,情绪价值拉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