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日,一大早,陈墨带着三卫的人马,抵达了曲阳镇,因为途中下了一天的雨,加之山路难走,让陈墨耽搁了一些时间,就连今天,天气都还是阴沉沉的。

    曲阳镇外,四方军队的大营驻扎在这里,八万人马在此汇聚,就连那周边的密林和山道之上,都树满了简陋的拒马,各色的旗帜密密麻麻的分布在林地和山道上。

    几个进出口,被数千名天师军围得水泄不通。

    曲阳镇是个好位置,选在了群山之间的一处山谷,山谷三面皆是悬崖峭壁,难以攀越。

    现在曲阳镇城内外,已经布满了天师军,披甲率居然超过了一半。

    城内,简陋的营帐密密麻麻,如众星捧月一般围绕着中军一处诺大的营帐搭建,四面大旗都竖在了这处大帐的外面。

    城内的营帐中,都是四方军队的亲兵营,披甲率百分之百。

    一名穿戴着步人甲,头戴紫色绑带的中年男子大步在帐内走动,一双眼睛如牛目一般,配合那魁梧的身躯,显得极为不好惹。

    在周围,还有其他几方军队的渠帅及底下将领在此落座。

    为首的卢永刚正盘腿坐在松软的草席上,左脸有一道一寸左右的刀疤,可即便是如此,面容仍显儒雅,他看着面前走来走去的中年汉子,端起面前的酒碗:

    “宋渠帅披着一身重甲,走来走去也不嫌累,还是脱了坐下来喝杯酒吧。”

    “直娘贼,我们几个渠帅都已经到了曲阳镇半日了,也不见杨名贵那厮,架子还摆得挺大,怕不是摆大方的谱,不服卢渠帅为统帅,不来了吧。”

    被卢永刚称为宋渠帅的中年汉子名为宋牛,从小力气便力大如牛。

    此话一出,人群中微微一静。

    要知道,杨名贵和卢永刚一样,同为三十方中的大方,甚至杨名贵的人马比卢永刚还多,达到了七万之巨。

    现在上面钦点卢永刚为五方军队的统帅,杨名贵不满也正常。

    卢永刚的心腹开口了,道:“他有什么不服的,这次虞州之战,天师信任他,让他一方来攻打,可没有成效不说,还折损了大半人马,我们是过来帮他擦屁股的,他还敢不满?况且这是天师的命令。”

    “欸,不得无礼。”等心腹说完,卢永刚方才轻斥一声。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的声音。

    “外面再吵些什么?”卢永刚眉头一皱。

    “我去看看。”宋牛一听到喧哗的声音,便朝着帐外走去,很快又走了进来,道:“卢帅,好像是那杨名贵的人马到了。”

    闻言,卢永刚起得身来,正要去相迎,却见宋牛说道:“他这么晚才到的人,怎么值得卢帅去迎,我宋牛去便可。”

    闻言,卢永刚想了想,自己作为统帅,自然得端着一点,若是杨名贵还是之前统率七万的渠帅,他确实要敬着点,可以现在对方折损大半,完全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