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三十一年的十二月。

    隆冬腊月,长安被细细的白雪笼着,像是蒙了层白纱,如梦似幻。

    安街东侧的淮府内,淮悦羲还没从一睁眼皇上就诈尸的恐怖中清醒过来。

    直到老管家急急忙忙的回来。

    淮悦羲盯着老管家足足看了半柱香的时间。

    孟管家惊疑不定的开口:“少爷?”

    淮悦羲嘴角似乎弯了一下,问道:“走了?”

    孟管家点头,“是,少爷,你什么时候醒的?”

    天知道刚刚皇上站在那的时候,他一转眼看见少爷装死时候的心情。

    那可是欺君之罪!

    淮悦羲:“太医令说我弄不好会死的时候。”

    “……”

    孟管家脸色不是很好:“那王八蛋还咒人!”

    淮悦羲喝了口水,心道那太医令可能不是咒他,他刚才可能真要没了。

    孟管家把那桌上的圣旨递了过来。

    淮悦羲接了,便看到了圣旨上那几个大字。

    元安三十一年十二月十日。

    淮悦羲看了半晌,放下了圣旨。

    这是他当年从西北回来的那一年,也是他被诬陷通敌卖国的前一年。

    匈奴与汉朝十年前签署了通商协约,到这一年一月后正好到期,按如今的情况来看,十有八九匈奴是要开战,皇上本来是要派李飞带驻军回西北,时刻提防着匈奴偷袭。

    而后来几番波折,他倒是随李飞将军一同去了西北,同匈奴又续了十年之约。

    只不过回来长安后他就病倒了,淮悦羲微微阖眼,算算时间也就是这个时候。

    淮悦羲忽然有些恍惚,他十三岁射策入宫,便一直伴于刘向左右,除了那场精心策划的陷害,上辈子的刘向直到驾崩,对他也是没有丝毫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