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延好半天才止住笑,缓缓将冰袋贴到苏妤脚踝:“都说了让你别乱动,下午才消了点肿,现在又肿起来了。”

    苏妤扬着下巴,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颈子:“你在教我做事吗?”

    顾泽延一本正经:“不敢。”

    苏妤娇娇哼了一声:“知道就好,轻一点。”

    顾泽延力度更轻。

    空气流淌着安静的气息,甜腻腻的暖香将顾泽延包围,他专注的低头帮苏妤冰敷,没敢用力,敷一会儿就拿起,或转着圈敷一圈。

    “顾泽延。”

    苏妤脚趾动了动,像是好奇:“你觉得我妈怎么样?”

    不知怎的,顾泽延想起了刚才苏妤和她母亲吵架的声音。

    好半晌,他客观道:“苏阿姨人很好。”

    说完许久,顾泽延没听到苏妤的声音,转头一看,她竟是睡着了,靠在床头脸颊被压得嘟起,呼吸绵长,困倦的睡着了。

    温家。

    温时月将手上的创可贴撕下来,换上新的,小心翼翼把顾泽延的书拿出来平铺在桌上。

    顾泽延的书不算新,上面全是笔记,甚至有一些是老师课上没讲过的。

    温时月缓慢翻动,似乎能看见顾泽延在上面写字时的情景。

    翻到下一页,她目光定住。

    一行字铺在中间,一笔一划端正到可爱,写着——顾泽延是猪头。

    用铅笔写的。

    温时月看了一会儿,悄悄拿橡皮擦掉。

    有几页似乎被谁压出了褶皱,温时月都一一抚平。

    指尖搭在书脊上,看到自己粗圆的指头,莫名想起了顾泽延握笔时凸起的指节,她下意识握拳把指头收回去。

    明亮的灯光熄灭。

    温时月将书本平整放在枕边,沉沉睡去,希望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