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子游不知道她喝了多少,但听这愉悦的声音,定然少不到哪里去。

    他在她的目光灼灼下,最终走到了窗前,看了一眼外面沉沉的夜色后,努力使心也静下来。

    “为什么喝酒?”他问。

    “嗯?”

    朝惊枝疑惑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

    褚子游却换了个问题,“想听什么?”

    “嗯……”

    她用手杵着脑袋,衣服下滑,露出了半截雪白的藕臂,开玩笑道,“只要不是操控那些虫子的曲子就行,朕还想多活几年呢。”

    褚子游移开了视线,苦笑一声,他什么都没有了,这笛子自然也就只能独自作乐了。

    最终,他将笛子的吹孔抵在了唇边。

    渐渐地,一缕悠长而清寒的笛声响起,窗影残,俳徊在无尽的夜间。

    萧瑟之际,仿佛看到了一个瘦骨伶仃的身影,为了追求自己所爱之物而拼命追逐,柔肠寸断,郁郁不得终。

    专门挑内心深处最软的地方勾。

    初听时,任何戏心都会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自觉地代入进去,无法自拔。

    本质上与操控蛇虫的笛声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是听着却更为凄冷哀怨,扯人心肠。

    褚子游微微抬眸,就看到朝惊枝半阖着眼,以为是回忆往事,并沉浸其中。

    他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放弱了气息,等走过去蹲下身查看——

    才发现她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