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从窗边偷溜进来的凉风,朝惊枝的脑袋清醒了一些,她开始思考尉迟敛的用意。

    届时如果大漠的王子和西域的王子公主都出了事,他们的国君定然暴怒。

    人一旦被愤怒冲破理智,很大程度上会方寸大乱,继而露出破绽。

    两个国家极有可能联手侵略晋国,明枪暗箭,既然敢有面对大规模的猛攻的勇气,尉迟敛定然不会坐以待毙。

    朝惊枝不知道他的底气来源于什么,但是既然敢让她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总归,不会拿大晋王朝的存亡开玩笑吧?

    朝惊枝想起尉迟敛那张凉薄无情的脸,莫名摇了摇头,这个跟自己差不了多少的疯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罢了,再说吧,能过几天快活日子就过几天。

    不得不说,还真有点想那个蓝眼睛的美男了,不知道现在伤恢复的怎么样。

    朝惊枝轻笑一声,熄了烛火准备睡觉。

    但是她听到了些许细微的动静,在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后,眉眼才勉强舒展开来。

    “你没回房间?”

    声音落下好几秒,才有一个身影慢吞吞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正是神情可怜兮兮的奉莲。

    当然,是装的。

    他担心尉迟敛对主人做出什么坏举动,所以才藏起来,以便能第一时间出现。

    好不容易等到尉迟敛走了,他松了口气,刚想回房间时,就被发现了。

    “我不是故意的,主人。”

    奉莲为了缓解尴尬,挠了挠脸,问:“埋在后院的那个人……怎么办?每晚都能看见那个鼓起来的坟包,怪渗人的。”

    他不说,朝惊枝都快忘了骨刃了。

    仔细回想一下,那小子也长得蛮帅,挖出来洗洗应该还能看。

    反正酒也醒的差不多了,被这么一问,朝惊枝暂时没了睡觉的心思。

    朝惊枝没跟他计较,她一抬脚,奉莲就赶忙很有眼力见地过来给她穿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