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稻田里,偶尔会刮起一小阵夏风,那些水稻身不由已地朝着一边弯腰,等风一过,又直起腰来,而一声声清脆的哇鸣此起彼伏,节奏感很强,似乎在传递着某种心声。

    行走中的秋景文,突然停住脚步,然后望着妻子,目光中似乎要寻找一种答案。

    蒋玉萍见丈夫有点异样的眼光,温柔地问道:

    “景文,你怎么了,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玉萍,你的头还痛吗?”。

    “不痛了,没事的”。

    “玉萍,你还记得你以前,或者说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吗?”。

    “景文,你到底想问什么?”。

    “不记得就算了”。

    自从秋阳刚刚离开之后,秋景文一直在想着刘砶寒信件中提及的一件事件,虽然刘砶寒没有最终确定妻子蒋玉萍是不是日本人,是不是川岛英子,但他想弄清楚。

    蒋玉萍见丈夫不再追问,便问:

    “景文,你到底想问什么?”。

    “玉萍,你小时候的事情真的都不记得了吗?比如,你的父母都是谁,叫什么名字,你小时候生活在哪里?后来又经历了什么?”。

    蒋玉萍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心跳也快了许多。

    以她的敏感性和少女时代受过训练的特工思维,她很快判断出,丈夫秋景文应该从什么渠道知道了她的一些过去。

    “景文,你是不是从什么地方知道了我小时候情况,那你可否告诉我,我只记得我小时候生活在冰城哈尔滨,后来,又跟随母亲到了上海,在一次轰炸中,我受了伤,记忆可能损坏了,所以许多事情,我真不记得了”。

    蒋玉萍向丈夫撒了个谎。

    她虽然现在知晓了小时候的许多事情,知道自己的原名叫川岛英子,知道自己有一个日本人的爸爸,可是,她不想把这个秘密告诉丈夫,她想把这个秘密永远藏在心里,让他永远成为过去和私密。

    秋景文哦了一声,然后拉着妻子的手,继续散步。

    “玉萍,你上回做了噩梦,梦里提到的景佐会不会另有其人?”。

    “影佐?我梦到了影佐?我都忘记了”。

    蒋玉萍再次撒谎和否定。

    然而,提及影佐,她的情绪却上来了。